當小悠和徐林找到她的時候才听到那時的龍的嘆息,他說,「我知道你在她身上放了‘那個東西’,不要告訴她我的存在,她已經什麼都不會記得了……收好那幾幅畫,不要再讓她看見了……」
那是龍留在人間的最後的話。
小悠攥緊拳頭,她知道清幽的特殊體質,也明目張膽的在一條龍的身邊裝過竊听器。
她讓徐林抱起昏迷的清幽,看見她紅腫的眼楮,低吟一聲,「洛、銀……?」清幽,你……為什麼總會遇到這麼痛苦的事情呢?
她在一個濃霧的天氣醒來,出門的時候伸手幾乎不見五指。她看見小悠,笑了笑,「怎麼?又哭了?」
小悠輕輕一笑,擦去眼角邊的眼淚,「沒什麼,看笑話逗笑了。」
「對了清幽,」她還是想試一試,「你有听過‘洛銀‘這個名字嗎?」
清幽仔細想了想,但是頭腦深處突然針刺般傳來一陣劇痛阻止了她的思想,她按住太陽穴,額角滲出冷汗,口中吃吃的,「好痛……沒有……是誰呢……」
洛銀……好像是听說過的名字……可是……好痛啊……
小悠看她忽然虛弱下來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楚,「清幽,別想了。我編出來的,逗你呢……」
清幽搖搖頭,腦海里的陣痛變得淺弱。
小悠的眼里漫上水霧,她抬頭看了看灰暗暗的空,然後緊緊抱住了清幽……
他說讓你忘記的,那必然是使你痛苦非常的事情吧?那麼好吧,我會幫你的忙,直到你從她的回憶里徹底消失……
只要清幽不痛苦,就好了……
我叫水清幽,今年二十二歲。和哥哥杰森生活在一起。我的家在北方一個美麗的小鎮,四季城。
四季城,地如其名,春日是女敕女敕的綠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黃;夏天是翡翠綠襯托下的奼紫嫣紅,蜂蝶追飛;秋節是遍山的紅色,就像血液的沸騰;冬天……我最愛的是冬天,夢里的場景也都是冬天的顏色,晶瑩的雪,冰凌里折射出淡淡的藍色,銀藍色。冷色調的冬天似乎也在這里潛藏著溫暖,銀藍色的光芒總是讓我似曾相識,然而,卻毫無因由的,腦海里並沒有關于銀藍色的絲毫記憶。
听小悠說,二十歲之前我一直不願回到北方。她說我從前是美術生,可是不知為何,花城的一個夏天之後,我卻轉修小提琴。二十歲之前,我與哥哥的關系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很惡劣,但是離開花城之後我卻主動去緩和了這種關系。至于原因,她說她也不是那麼清楚,但我總覺得她一直在隱瞞著什麼。
每當一听見花城的名字我腦海中就浮現四季城的冬日那閃亮的銀藍色,莫名來由的心痛起來。
仿佛那是一道不可揭開的傷疤。揭開了會痛。會流血。
所以我也不願深究。
不過潛意識里還是想了解吧?幽夜幕里,每一場暖融融的夢境里,每一個下霧的清晨的嘆息里,似乎總有一雙溫柔的漆藍色眼楮默默注視著我,讓我留下莫名的淚水……
作者有話說︰短小的一章,他遺忘了所有的一切,不過似乎還有印象……貓與夜正在等待一個喚起她的記憶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