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訓斥之後,格丹沉著小臉兒滿眼含淚,卻半晌不再做聲。
「好了,姑娘別哭了……將軍在等你……」
格丹朝外面揚了揚下巴,提醒著拉姆,那屏風後面還有個男人的存在。
今天多虧索朗佔堆及時趕到,亮出王子欽賜的金牌令箭制止了行刑的侍衛,才讓拉姆免于皮鞭的折磨。否則,她一定會比美朵更慘。
……
抹了一把眼淚,推開那扇將內外兩間屋子隔開的屏風,索朗佔堆正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前獨自喝著酥油茶。見到拉姆出來,魁梧的男人站起身迎了過來。
「索朗將軍。」
拉姆輕聲喚著,躬身行禮。身下被撕裂的地方卻因她的站起更加灼痛無比,每走一步,都像行在刀尖兒上。不慎一個趔趄朝前跌倒,幸虧索朗佔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又不是第一次見面,用不著那麼多規矩了。」
拉過一個圓凳讓拉姆坐下,自己很自然的坐在她面前。
時間過了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尷尬的對視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沒事兒吧?」還是索朗佔堆先打破了沉寂的局面,烏黑的眼眸中帶著驚痛的神色劃過拉姆臉上紅腫的傷痕。
拉姆勉強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謝謝你。」
「疼嗎?」
說話間,這高大的男人竟然用手撫上拉姆的臉,嚇得拉姆瞪著水靈的大眼幾乎從凳子上彈起來。
「將軍,你……」
「對不起,我……我……」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時宜,索朗佔堆臉上露出一抹難為情的笑容。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該怎樣解釋,索性把臉虎下來命令著,「傷成這樣,要立刻上藥,否則可要破相的!」
「謝謝……我……」
拉姆臉上蘊滿羞澀,襯得那些紅腫的傷痕更加明顯。
不安的一抬頭卻迎上了兩道晶亮的眸光。
「殿下他……下手也真是沒輕沒重……」
男人壓低聲音的責怪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情感。
「你這丫頭也拗得很!怎麼能和殿下硬踫硬?把自己弄得這麼憔悴,別說你自己會痛,就是我……我……也是很難過的……」
他在說什麼?如此感性的話,怎會從這硬朗的將軍口中說出?拉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此刻竟「得寸進尺」,伸出一雙粗糙的大手輕捧起拉姆的臉……也不知他從哪里變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些藥膏涂在拉姆紅腫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