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無異于將人擠入死角。
扎巴德那剛毅俊美的臉上頃刻漲得鐵青,三兩步沖到拉姆跟前,揚聲怒喝道,「白吉拉姆,抬起頭來!」
男人的反應已經讓拉姆意識到,自己又要再一次受懲罰了。
含著淚花抬起頭,心下暗暗發誓,無論受到怎樣嚴酷的懲罰,這次都不可以向這無恥的昏君低頭。
「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整個凌雲宮大殿。拉姆悶哼一聲,嬌柔的身體重重的倒地,殷紅的血絲順著嘴角緩緩淌下,卻獨獨听不到她一聲申吟求饒。
扎巴德深邃的黑眸冷冷的望著倒在地上的女人,深吸了口氣,悶悶地低吼,「你這不懂尊卑,不知禮數的賤丫頭!起來……」
拉姆顫抖著爬起來,還沒待跪穩,響亮的耳光再次招呼到臉上。
淚水嘩嘩奪眶而出,卻依然咬緊嘴唇不肯出聲兒。
耳邊,傳來一聲凳子挪開的輕響,只見倉央王妃獨自拉了那把雕花圓凳傲慢的坐下,端起酥油茶笑眯眯的喝了一口,似乎在端看著眼前的好戲。
扎巴德臉上的肌肉微微僵顫了下,劍眉緊緊蹙起,狠狠地抬腳朝倒在地上的拉姆縴腰處踢去。
「啊!」
拉姆終是沒忍住那強烈的劇痛,淒婉的尖叫起來。
「你這賤-奴!平日你沒規矩,本王子念你死期將至不屑與你計較!可你以下犯上、頂撞撒野習慣了嗎?!今天居然敢對倉央王妃無禮,不給你點嚴懲,你大概以為古格的王法是廢紙一張!」
扎巴德厲聲怒罵著,穿著羊皮靴的腳不斷朝拉姆用力踢著……
無助的蜷縮在地上,拉姆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被他踢碎了,哀哀的悲鳴著,痛得小臉兒慘白。
「好了……」
倉央王妃終于發了慈悲一般,陰陽怪氣的喚了一聲,「本宮不過是一時生氣這丫頭的不恭不敬,真若讓王子在登基前把她打死,觸怒了先祖,倒也是一樁罪過了。」
「兒臣就知母妃最是慈悲心腸,這賤奴能得您的寬恕苟活幾日,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扎巴德平靜的笑望著倉央王妃,再轉身回望倒在地上的拉姆時,臉上已重新換上了如冰山般的冷漠。
「還不快滾出去!」
「是……謝王妃不罰之恩……謝殿下……饒恕之恩……」縱然是強裝鎮定,可話到最後,拉姆柔柔的聲音中依然是難掩沙啞顫抖。
費力的從地上爬起,縴手緊緊按著腰間被狠狠踢打的痛處,踉踉蹌蹌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