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扎巴德心疼的喚著拉姆的名字沖到床邊,伸出手壓住她的身體,以免她因為疼痛亂動而干擾了御醫的治療。
「拉姆,忍耐一下,上好藥就不會痛了。我在你身邊,我陪著你,不怕,不怕啊……」
床上的人兒依然昏睡著,除了口中發出一聲聲含糊的申吟,卻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
扎巴德伸出手準備去撕開拉姆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血太多了,不撕開衣服,怕是根本分不清到底傷了哪里。
誰料剛要動手,卻被帕卓制止了。
「陛下,千萬不要直接撕。」
「為什麼?」
「拉姆姑娘傷得太嚴重,這傷口處的血跡很多已經凝固,與衣服沾在了一起,現在如果直接用手把衣服撕開,會加重傷勢的。」
「那該怎麼辦?」扎巴德看著拉姆隱約在外的肌膚以及那些恐怖的血跡,心忍不住在顫抖。這樣一身猙獰的傷,就是個七尺男兒都受不了,拉姆她一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時,帕卓大夫從藥箱里取出一把剪刀,對扎巴德說道,「請陛下叫一名侍女來幫忙,把拉姆姑娘的衣服剪開。」
「不用了,本王親自來。」扎巴德說著,一把搶過了剪刀。
老人自然深知扎巴德的心思,也到沒有阻攔,徑直遞過了那個白色的藥瓶,「要用紗布沾了藥水才能掀開衣服,動作一定要輕。」
扎巴德看了帕卓一眼,不動聲色的接過了紗布,沾了些藥水。
「等一等,陛下。」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扎巴德的動作。
回頭望去,只見索朗佔堆手里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水盆站在後面。
「索朗,現在什麼時候了?你有什麼話非要現在說?」扎巴德極不悅的問道。
索朗佔堆卻是眸中含淚的解釋道,「今天有些冷,請陛下把紗布在這溫水里浸濕,然後再蘸藥水涂抹,這樣……拉姆的傷口可以不那麼痛……」
「索朗將軍說得很有道理!」帕卓大夫點首肯定的笑道,「微臣真是糊涂了,若不是將軍提醒還沒有想到這個。天冷,把藥水兌在溫水里,傷口能更舒服些。」
帕卓說著,將瓶子里的藥水倒了五六滴在溫水中,然後試了試水溫看差不多了,便將手中的紗布放了進去浸濕。
扎巴德見狀連忙接手過來,一邊用溫熱的紗布擦拭與傷口沾在一起的衣服,一邊用手輕輕將布料與身體分開。
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隨著衣服的掀開,牽皮扯肉,拉姆痛得嗚嗚申吟著,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拉姆不怕,是我,是我在幫你涂藥,忍一忍,很快就好。」扎巴德心痛的安慰著,一面加緊了手上的動作。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拉姆無法呼吸,緊緊的咬著嘴唇卻依然止不住那錐心刺骨的煎熬。怎麼回事兒?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早在扎巴德那如斯溫暖的懷抱中,她確信自己的靈魂已經飄遠了!此時此刻,她的身體無論是變成神鷹的美餐還是干脆在烈火中化為灰燼都應該與自己沒有關系了,可為什麼,那疼痛還是如此的清晰?難道自己真的罪孽深重,佛祖要懲罰自己到十八層地獄繼續受罪嗎?完了,這痛苦大概是永無盡頭了!
「拉姆……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相信我,不會太久了……」
扎巴德一直在拉姆耳邊安慰著,並騰出一只手緊緊扣住拉姆胡亂揮動的小手。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為他深愛的女人承受所有痛苦,可縱使如今身為一國之君,又怎能奈何這傷痛絲毫呢?!
「陛下,還是讓微臣來吧。」
帕卓大夫見扎巴德這副心痛難當的樣子,深知再讓他繼續下去,他會更加不忍心下手,連忙從扎巴德手里接過了紗布。
看著御醫明顯比自己嫻熟的動作,扎巴德亦沒有反駁什麼。
隨著拉姆身上的衣服被一點一點的與血肉分離,那些恐怖的傷口也越來越多的呈現在眼前。
這是怎樣狠辣的一番毒打呀?除了剛剛被倉央王妃劃過的刀傷,還有棍棒和皮鞭抽打的,而且從那傷口的形狀上不難分辨,如此深長的口子,除了那條自己在戰場上用過的火龍鞭,不會有第二條鞭子能抽出如此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