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管事姑姑說完,我登時走上前,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低身一禮,婉然伏身,「給姑姑請安。」那管事姑姑淡淡瞟了我一眼,便要讓我退下。我想二皇子之前肯定與她打過招呼,所以她也不想為難于我,從而得罪二皇子。
這時,身邊一女忽然出聲道︰「姑姑是不是看衣采女貌美必定得寵,想先攀上這棵大樹?還是姑姑恐其以後得勢不敢懲罰,怕衣采女嫉恨于心。」另一女接口道︰「你不看看人家弱不禁風的樣子連我這個生為女兒的都不勝憐惜,更恐男子。姑姑也是怕了罰了上面有人心疼。」那人一邊說,一邊呵呵才嗤笑出聲。但口中的揶揄之聲,誰都听得出來。又听一女道︰「衣采女以後可不要來晚了。」話還沒有說完一群采女便嘻嘻捂著嘴笑出了聲。那姑姑冷眼朝那些人剜去。「注意你們的禮儀,怎麼大家閨秀卻連那小家碧玉也比不上。拿出一點禮儀教養來。」
那管事姑姑兩相難下,我看著她為難的樣子,輕輕一笑,一偮到底,朝管事姑姑婉然道︰「是衣兒無狀,故自請責罰。」
管事姑姑眉眼一展,「那衣采女便在晚課後多做兩個時辰晚課。」我領罰入列,剛抬眼便對上那雙幽深清冽的眸子,雖然不犀利但卻光華灼目。是他,昨夜的黑衣人。昨夜雖然他戴了金面,但那雙眸子無卻記憶深刻。只是他一國臣相怎麼置身險境。
他目光一頓,卻瞬間移開,凜目掃向其他秀女。「昨夜宮中之事,各小主應該也有耳聞,不知道遭刺客時,各小主在做什麼?有誰為證?」
他話一說完,便嘩一下子亂做一團。人人都有證人,因為昨夜她們聚在一起下棋論詩。而我與那謝小姐則是獨獨沒有人作證的兩人。我心中月復誹昨夜我做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不經意眸光一轉深望向他,這時所有人都眼楮直盯盯的看向我,好像我就是刺客。
「我家小主遭刺客時正在房里沐浴,奴婢可以作證。」秀和見所有人看向我,心中一急便沖口道。
「人家說蛇鼠一家,她是你主子你護佑于她,偏袒于她,有誰知曉,不過是天知地知。」一秀女借機落井下石冷哼一聲不冷不熱的譏諷道。
「你,你……」秀和急的話都說不出來。「我們小主這麼荏弱怎麼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那秀女閑閑一句,「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你又怎麼知道她沒有?」我安撫一笑,迎面對上那秀女,直直的看著她,她被我看的毛骨悚然竟側開臉。我冷笑連連,「那這里所有人都有嫌疑,刺客如果是合謀呢?試想這皇宮門禁森嚴,守衛精良,放眼這天下有誰的武功這般出神入化能來無影去無蹤?但如果是幾人聯手,有同伙掩飾那再怎麼銅牆鐵壁、堅固萬分的守衛也是有可趁之機的。所以你,你,你」我一個一個的指了過去,所過之處,那些秀女無不瑟縮不已。「都有可能是刺客的同謀。」四兩撥千斤我僅僅有條將我的嫌疑洗釋輕,推了個一干而盡。
那秀女見我輕言輕語便將一場陰謀化了個干干淨淨,憤恨的哼了一聲,惡毒的眼楮里火光四濺。
之後經過詢問徹查,確定此次刺客事件只是一般的行竊行為,其凶手便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盜——水天練,這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而那謝家小姐也確定與刺客事件無關,但秀女資格卻未被恢復。皇帝為了補償,特將她賜婚給明王世子為世子妃。也算因禍得福。
做完晚課天色已經黑了。秀和知道我要外出本欲與我一同前往,但卻被我謝絕了,只是讓她在房里等我,不要讓別人發現我的離開。她拒絕不了,也知道事情的好壞,怕被人算計,防不勝防,她只好乖乖在房里等我,以不變應萬變,隨時等候那些陰謀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