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未聞前言,倒是一怔,見葉輕痕一臉憂急,大是詫異。「九兒!」柔聲輕喚,「出了何事,你慢些問,這般樣子,莫不令楊兄笑話!」一手拉了她手臂,按入椅中坐了,回了頭問向楊陌,「楊兄,出了何事?」
楊陌見葉輕痕一張小臉,滿是關切,心中微澀,只輕嘆一聲道,「我等正說,六日前,文子安在金殿之外吐血,至今不知生死。」
「吐血?」另三人齊聲驚呼,站起身來。葉驚鴻驚問,「瞧那文公子雖是文弱,卻也不至若此,怎會吐血?」
月兌月兌阿布大是震驚,雙眸大睜,只喃喃道,「這……竟不曾听說。」
葉輕痕明眸盈淚,顫聲道,「為何會不知生死?」
楊陌見這三人神情,只微微搖頭,起身道,「三位安坐,容楊某將話講完!」見那三人依言坐了,清冷的眸光自月兌月兌阿布掃得一眼,慢慢坐下,嘆得口氣道,「我識得文子安,已有五年,素日見他溫和恭敬,常自被那些什麼夫人、小姐的喚去,鼓琴為戲,只當是個沒性子的。誰料那日,朝堂之外,他竟是豁了性命不要拒婚,方知平日里,竟是將他瞧的小了。」
「朝堂?」葉驚鴻輕輕挑眉,向月兌月兌阿布瞧得一眼,「素聞文子安那二品的資善大夫,不過是個擺設,難不成,也須上朝嗎?」
「素日里自是無須上朝,只因年關近了,萬歲與朝臣們要計議與民同慶之事,卻是少不得文子安。」說罷,又自微微一嘆,「可憐堂堂二品大夫,竟是被他們當了伶人擺布。」
葉輕痕聞得葉驚鴻又將話題岔開,不覺心急,「楊大人,那朝堂之上,有人與文公子提親嗎?」
「是散朝之後!」楊陌輕輕搖頭,「便是方才郡主所言,胡和魯將軍!那胡和魯將軍無子,只得蒙根其其格一個女兒,三個月前他那女婿被人殺了。蒙根其其格送葬,十余日前方回,不知何時,竟是瞧上了文子安。那日散朝之後,文武百官方出得大殿,那胡和魯竟是當著滿朝文武之面,突然提出要文子安入贅……」
「入贅?」葉驚鴻與葉輕痕又自驚呼。「豈有此理!」葉驚鴻切齒怒罵,「此舉,豈不是羞辱宋室遺臣?」
「豈止羞辱?」楊陌輕輕搖頭,「那蒙根其其格年過三旬,性情粗暴,與死去的丈夫育有一子二女。早些年大病一場,已是無法生育。她要文子安入贅,文氏就此絕後不說,文子安自己,亦淪為那女子枕席間的玩物。」
「當真是欺人太甚!」葉驚鴻大怒,伸手自身旁小幾重重一拍,亦不管有月兌月兌阿布在旁,恨聲道,「蒙人竟是欺我漢人至此!」
月兌月兌阿布始終垂了頭,默默听楊陌講述,此時聞得葉驚鴻此語,忍不住道,「文子安才貌雙絕,冠于京華,想是蒙根其其格心慕其名,方有招贅之意,未必便想的如此歹毒。」
葉輕痕心中,卻是未想蒙漢之爭,只一顆心兒拴在文子安身上,聞得三人爭議,大為不耐,只催促道,「楊大人,那個胡將軍提親,文公子如何說的?」
作者題外話︰文子安,也終于有藏不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