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筠靜靜坐在窗邊,窗外月光如水,婆娑的樹影搖曳,孩子們都已離去,景仁宮重又落鎖,心中的開心又慢慢添了一份淡淡的遺憾。雖然知道他不會來,不能來,可心里依然有那麼一份期盼,希望他有如神詆般地來到她的身邊。可這終究是一個奢望,他讓元雋帶來了翡翠玉佩,這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了。女人要知足,這是她從小所受的教育,尤其是皇帝的女人,更要知足,要會忍。其實,她要的也不多,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夠了。
慢慢起身,悠悠地將視線收回,眯了一下眼,適應了一下室內的光線。突然發現,燈下坐著一個偉岸的身軀,正靜靜地看著她,眼中的溫柔溢出了水來。她感覺一陣眩暈,忙扶住旁邊的窗欞,覺得心里酸脹脹的,眼眶有些發熱,口中喃喃,「莫不是喝多了,開始做夢了,竟又夢見了皇上。」稍抬頭,朝皇上屈膝行禮,「皇上,筠兒知道皇上今天不能來,也知道皇上的心意,筠兒很開心,一點都不覺得委屈,真的,很幸福。」說完略抬頭,看看皇上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輕笑著看著她。想來是個幻象,汝嫣筠也不管,徑直往燈下的美人榻走去,那「夢中」的皇上也不說話,只這麼定定地看著她,只覺得粉面含春,煞是好看,這麼多年來,雖然汝嫣筠不像一般女子那麼做作,但是作為一個妃子所必需有的端莊她還是做足了的,所以,皇上還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嬌俏的她。
嘴角含笑,「筠兒今天喝了很多酒?」
「也沒有,心里高興,就和孩子們稍喝了一點,奇怪,若說是醉了,這頭怎麼一點都不痛,走路也不覺得輕呢?」汝嫣筠心不在焉地以手撫額,玉手一甩,本是想甩開散開的秀發,誰知動作稍大了些,手指和發梢竟踫到了燈,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忙將手和秀發收回,但是手指已經被燙到了,隱隱地痛,忙將手含在口中。皇上已經緊張地走過來將她的手仔細看了看,「怎麼如此不小心?」
燙到了,疼,汝嫣筠愣住了,這不是夢,又抬頭看了看,「不是做夢?」皇上略點點頭。汝嫣筠臉色一變,忙起身,裙裾一提,雙膝一屈,「筠兒拜見皇上,筠兒無禮,請皇上恕罪。」
「快起來,快起來,看看手上傷著了沒?」郝連凌風伸手將汝嫣筠扶起來,坐在榻上,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確定沒事了才放心抬起頭,看著她。
「皇上,筠兒確實以為皇上不會過來,而且喝了點酒,便以為又做夢了,又夢見皇上了。請皇上恕罪。」
皇上搖搖頭,伸手將汝嫣筠靜靜摟住,「筠兒,朕有你,很知足了,今天是筠兒的生辰,朕無論如何都要過來看看的。」
「謝皇上,筠兒很開心。」汝嫣筠輕輕伸手,環住郝連凌風的腰,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