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桐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肯定是和各自的身份有關,甚至和皇權有關,可是他不願意說,那邊逼他一逼,「我就知道,都是那天在那皇城中和你相遇惹出來的事,誰讓你是德妃的佷兒,而我是月兒的異姓姐姐呢。畢竟德妃的禁足就是月兒害的,說起來,月兒也是你的仇人,你又怎麼會和仇人的姐姐做朋友呢。」她知道,這不是原因,也知道,這也許可以讓他說出原因,也不看他,扭頭看別處,靜靜等他開口。
他沒有直接否決掉她的話,只是輕輕地,就像怕她會拒絕一般,小心翼翼地說,「桐兒……話都說明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你空時來宛陵坐坐,我閑時去你的思廬,不談感情只做朋友,可以嗎?」
她呆呆地看著他,她的元雋哥哥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們總是有什麼話便之說了,不像現在這樣有所隱瞞的,只是見他確實不願再說,于是淡淡地說,「好的,既如此,汝嫣少爺在此稍等,我去找你們的那個管事來扶你回去,桐兒也該去安置病人了。」站起身,輕輕一福,「感謝少爺救命之恩。」說完,不再理他,轉身去找他帶了的那些人。
元雋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也生氣了,才會這般冷靜自持,禮數周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自嘲地笑了笑,終于還是將自己的一份真心毀在自己手里,還傷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
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嫣桐不再理他,自顧找來趙沛言,這幾天他們多有接觸,也已經熟識了。趙沛言見嫣桐走過來,便急急迎過來,「余姑娘,有事嗎?」
「嗯。」嫣桐一路走過來,努力收拾自己的心情,平靜地說,「你家掌櫃的被茶棚的柱子砸傷了。」
「啊……?很嚴重嗎?他現在哪里?」
「別著急,他沒事,不過背部還是受了傷,在那邊休息,只是,你們現在住哪里,只怕還是要將他帶回去,讓他好生將養幾天才是,傷口不可踫水,不可過勞,免得惡化了。」
「這……我們本來是想著我們都身強體壯,再說這里的客棧倒的倒,損的損,也不敢住,這幾天便都在這帳篷里歇著,沒有住處。我們原本在這靖州城也是有分號的。可是已經作為避難所安置了傷員了。所以……」趙沛言一時也沒有好辦法,「要不我們現在送掌櫃的回宛陵吧。」
「現在這個時候不行,別說你們都是騎馬,就是坐馬車,如此顛簸,他也是受不了的。雖說元雋是練武之人,可畢竟現在是受了傷,若不注意,仍會傷了身子的。」她一邊說一邊想著找個地方給元雋養傷,完全沒有注意到趙沛言驚訝的眼神。
「這樣吧。我跟楊大人說一下,讓元雋去他府上先住兩天吧。想來他也不會拒絕德妃之佷的。」這個時候,只能抬出德妃這尊大佛了,只是不知道楊堯暉會不會給這個貌似已經失寵的德妃這個面子的。
其實,這次她倒是想多了,就算不是德妃之佷,單是她的朋友,楊堯暉也是願意代為照顧的。畢竟,他還算是一個好官,嫣桐這次來治療難民,安撫了難民的情緒,為他的治理穩定了不少的躁動因素。她這功勞,他當然是清楚的,既然承了她這份情,自然是要給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