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些御醫是如何辦差的,一來二去,一直等到上燈時分,也不見有人送藥過來。
我可能真是病了,不但咳得昏天黑地,就連眼淚鼻涕也好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肆意橫流。
換去冷敷的巾帕,秋霜好言安慰,「主子,您再忍一忍,小陸子又去御醫院了,馬上就回。」
趴伏床沿不住喘著粗氣,我嘆道,「是不是沒給賞銀,他們就故意怠慢。」
「您又想多了,今時不同往日!」小丫頭為我掖好被角,一再勸解,「近來這些日子,皇上對秋華宮極為上心,他們是絕不敢怠慢的!」
「那為何…還不送藥!」以絲絹捂嘴,我劇烈咳嗽,「難道非要等我咳出半兩血水再來嗎!」
「來了,來了。」小陸子尖細的嗓音從殿外傳入。
驀地,我抬眸向外瞥去,誰知見到的身影,竟是他的!
「你來干什麼?」
他快步來到床邊,極為關切,「在花苑遇上小陸子,他說你病了,我特地過來瞧瞧。」
「小陸子,你真的很多嘴。」我橫眼瞪了瞪。
一臉委屈,小陸子低聲咕噥,「多虧成親王出面,不然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到底是怎麼了?」不顧禮數,蕭昭文大大咧咧地坐在身畔,抬手撫上我的前額,「喲,好燙啊!」
「主子咳了大半日。」秋霜在旁言語。
蕭昭文冷著臉,「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秋霜解釋道,「是請過御醫問診的,只是遲遲不見送藥過來。」
「就別提了,御醫院亂作一團,沒工夫管秋華宮的事。」說著,昭文從荷包內取出一只小巧的瑪瑙瓶,旋開蓋子,遞給我,「嗅一點,這是稀世奇藥,保準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