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沫微愣,隨即側身讓開。心中十分納悶,這衛夫子平日待他和旁人並無兩樣,有什麼事情需要他深夜來訪?
這個世界雖然也講究男女有別,禮教卻沒有中國古代那般森嚴。就像學生的家訪,實在是個很平常的事情。
緊隨衛夫子穿過小桃林,行至樓前。衛夫子左右看了一眼,不由驚異地問︰「七小姐怎麼盡種些蔬菜、草藥?」
江羽沫偷模朝西花廳瞥了一眼,小狐早不知所蹤,這才放心地呵呵一笑︰「實用罷了。」種子是她上次要墜兒采買廚房用具的時候一並帶進來的,種下之後已經發出了女敕芽,青綠綠的一片,頗為好看。
衛夫子一臉恍然大悟地望向身後小女孩兒︰「七小姐日間拒絕我,想必認為詩書無用?」
說到讀書無用四字,他神情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威嚴,傲氣。顯然是驕傲的書生心氣被刺激到了。
江羽沫趕緊說道︰「夫子明鑒,弟子萬萬沒有輕視聖賢之意,實在是江家族選之期即將到來,弟子不得不……」
如果不能在族選和海選上嶄露頭腳,對于靈休世家的子弟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尤其江羽沫這甘出的女兒。
一旦被家族放棄培養,那麼她唯一的下場也就是個淪為家族聯姻的工具。
衛夫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是一听就明白了,不由憐惜地望了眼小姑娘,正準備說點勉勵的話,卻發覺江羽沫小臉上突然露出頓悟的神情。
只見她明眸忽閃,飛快地問道︰「夫子,弟子看到過一首詩,卻不解其意,不知夫子可否指點一二?」
在看到夫子的瞬間,江羽沫忽然想起藏頭詩,也是靈感突至,直接和她剛才抄錄的文字聯系在了一起。
而這些文字按照一定的規則排列之後,組成了一首詩,一首江羽沫完全無法理解的詩。
衛夫子見她這麼激動,頓時也來了興趣︰「說來听听?」
「弟子見著一首詩,卻不解其意,不知夫子是否可以為弟子解惑?」
「說來听听?」他雙眸微微發亮,大感興趣地問。
江羽沫遂將組合來的詩句背了出來。
‘符行絕天下,
文定嘯蒼穹。
霜華三千里,
寂滅一笑中。’
只見衛夫子臉上的笑容頓失,突然一把扶住她的肩頭追問︰「這詩你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