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心言與毫無氣息的男人雙手緊握,看著她那張蒼白無力,但又面帶安詳的堅定表情.
他們並肩而躺的身影,是如此地相稱。仿佛,兩個人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別人。
地窖里,陷入一片寂靜—廓—
唐心言閉著眼,卻久久等不到槍聲的響起。
黑暗中,突然傳來風海洛諷刺性的怪笑︰「嘿嘿……真是一群可憐蟲,一個兩個都是可憐蟲……一個為救別的女人而死,另一個去救別的男人而死。而你,更可憐,當小三到要死的份上……嘿嘿。」
在這一片靜謐中,那笑聲異常地刺耳。刺得唐心言忍不住又復睜開眼楮,目光投向獨自一個人在怪笑的風海洛身上——
只見他孤獨一人站在黑暗中,前所未有的落寞。只是不停地笑著,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唐心言不禁皺了眉頭——
「死女人,你太天真了。真以為我會給你一槍,來成人之美嗎?」風海洛笑聲越發越媚,表情怪異︰「我恨那廝,恨到即使去了地下,都見不到他最掛念的人。杰」
「魔鬼!人妖!」唐心言听到自己艱難的聲音,從喉間發出,︰「連兄弟都殺的人,不但是魔鬼,而且還是不男不女的人妖……你沒女人愛,所以才找男人——你才是可憐蟲。」
她絕對是故意的。
早已做好一死的準備,現在就是想惹惱他,好一槍結果了她。
風海洛臉色變青變白,整個人晃了晃。可見唐心言這一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
「閉嘴……死女人。」風海洛只需瞬間便走到她面前,媚態彎腰蹲下,涂滿指甲的手握著槍,把槍管抵著她的肚子之上!
「嘿嘿……」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風海洛的笑越來越詭異陰森︰「看那血流的,你這個不稱職的母親,要不要幫你一把?」
指著她的心髒尚可接受,可指著月復中的孩子——
這回,唐心言真不能淡定下來了!
「死人妖,不男不女的家伙,有種的打死我!難為孩子算什麼東西?」一陣心驚,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是的,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是什麼東西。」風海洛握著槍管,按在她的肚皮上,他的眼神已經暗淡下來。
「一直以來,我只是個野種。」
他柔柔地笑著,依舊用槍指著她肚子。只是那一番的獨白,讓唐心言不禁瞪圓了雙眼!
「但我的不男不女,也拜你男人所賜!」風海洛眼神空洞,眼眸中閃著仇恨的火焰︰「一想起他的樣子,我就嫉妒的想殺死他!」
「什麼……」唐心言透過黑暗,第一次認真看著這人妖的臉,是如此的柔女敕白皙。與之不相符的是,手段卻那麼殘忍。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該死的都死了,一人守著這事也辛苦。」風海洛垂下頭,另一只手覆住槍支,動作似乎往下滑的趨勢——
一直以為,在風家,我是天我是地,我是長子我怕誰。
那廝不但是風老撿回來的野種,也是得喊我一聲大哥的混小子,自回風家那天起,他就天天和我作對。
當然,我才不怕他。因為,我才是風家長子,而且是唯一的親生子。
可是,在我十七歲那年,卻偶然地偷听了一個完全相反的事實——
我看見那女人下跪了。是那個我喊「嗎嗎」的女人,居然跪在風老面前,請求原諒——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野種,竟然是……嘿,可笑。
風震揚才是那女人的兒子。她說這樣做,為了保護她兒子不被風老的仇敵殺害,讓他有個安全的環境長大。難道,我就可以被任意殺害嗎?我的命是這麼不值錢?
原來,我一直是生活在風家的代替品。
那是第一次,讓我感覺到︰女人,真信不過——
「後來,我找機會殺了她,殺了我喊了十幾年‘嗎嗎’的女人。」風海洛稍抬起臉,目光狠毒地看向遠處︰「凡欺騙我的女人,不管她是誰,都不得好死。」
「那是風震揚無法改變的事實,上一輩犯的錯,為什麼要他來承擔?」唐心言小月復隱隱作痛,可是她仍硬撐著,想挪動身體,擺月兌那根槍的壓逼。
「不關他的事?」風海洛眼神重新聚焦在她的小臉上,柔柔聲音開始變調,槍的力度稍緊勒緊︰「你居然說這樣的話?你知道,這家伙後來做了什麼嗎?」
唐心言知道,現在和他說話,如同和一個不正常的瘋子說話。為了保護孩子,她還是選擇沉默——
十九歲那年,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
那女人溫柔,賢淑,善良,她笑起來很有氣質,小臉一邊有個小小的酒窩。她擁有一把順滑的長頭發,每每旋身之時,都飄動著淡淡的花香。
說到這,風海洛手上的力度開始放緩,眼神開始深情,他似乎徹底陷入回憶中——
由于兩家的關系交往甚密,所以那時的她,經常來風家作客,每次來都是我主動請纓,去門口接待她。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陷入迷戀的狀態。
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走近她,或是陪著她。
風老也多次表示,這女孩就是風家的媳婦人選。看得出,風老也很喜歡這女孩。
為此,我對未來充滿著憧憬——
第一更……真相君陸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