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爐熊熊的烈火,滾燙的烙鐵,搖晃的鐵索,帶針刺的鬼頭杖,烏黑的夾棍、拶指、老虎凳、掌嘴、竹簽……
迎面而來的血腥味兒讓納蘭玉曦駐足,轉過頭埋入七哥胸前。七哥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道︰「放心,有我在!」
文老太爺大刺刺地坐在木椅上,冷笑道︰「如今知道怕了麼?還未開始呢!」
姓陳的官吏得意地道︰「來人,帶女犯!」
隨著他的吩咐,兩名獄卒拖來個全身污血的女人,扔在地上,長發敷面,幾塊破布遮不住肉骨。
七哥忙側過臉去,厲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如此凌辱女囚,爾等罪不可赦!」
那女人在地上蠕動幾下,慢慢抬起頭,哀求道︰「大人啦,奴家願意服罪,求求您放過奴家,給奴家一個痛快吧!」
官吏陰笑道︰「想死,也成,先給這位小姐示範一下吧。來呀,把這婦人吊起來,剝去衣裳……」
納蘭玉曦頓時怒火沖天,透過面紗瞪著那官吏,冷冷地道︰「七哥,讓齊壹告訴軒轅瑾,若一刻鐘之內他沒來,那永遠也見不到我了!」
七哥點點頭,清嘯一聲。
官吏全身一震。「你……你說什麼?你到底是誰?」他顫抖著道。
文老太爺心里一陣翻滾,片刻,道︰「陳大人,誰人不知瑾王殿下視女人為糞土,這丫頭不過是嚇唬你的!」
見納蘭玉曦和七哥滿目的鎮定,官吏不由上下忐忑︰「老太爺呀,若是真有那麼回事兒,您與殿下是親戚自然無礙,但下官卻是要腦袋搬家啊!」
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文老太爺咬牙切齒地道︰「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陳大人,反正你是逃不過了,還不如……到時殿下無憑無據,也拿你沒法子!放心,即便你丟了官,老夫也保你做個富家翁!」他斜睨著那官吏。
官吏打了個寒顫,哭喪著道︰「老太爺,您可害苦下官了喲!」
文老太爺頓頓手里的木杖,冷笑道︰「怎麼,陳大人還想從其中摘出來麼?哼哼,且不說此事,便是以前的那些事兒,無須老夫提醒陳大人吧!」
「這這……」官吏真是被逼上絕路了。若是這女子真與瑾王殿下有牽扯,自己此番凌辱她,必是躲不開重罰。況且,以前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骯髒事兒,一旦暴露出來,丟官是小,說不得要落得個陽城上屆官吏的下場。
「罷了!來人,趕緊把這女囚拖出去,吩咐下去,無論是誰,嘴巴都給本官封牢實了!」官吏驀地站起身,抹抹額上的冷汗,厲聲道,「至于這兩位,哼哼,對不住了!」手一揮,一群手拿長刀的獄卒官差連同一些身著普通護院服飾的人將納蘭玉曦二人團團圍住。
官吏趕緊扶著文老太爺退到室外,乘機將門一關,鎖上。
一手緊緊拉住納蘭玉曦,七哥淡淡地看著四周。雖然手無寸鐵,但這些人還不放在眼里。有人忍不住撲了上來,但未到跟前,便被一腳踢飛,哀嚎一聲,口吐鮮血。其余人面面相覷,眼神四處亂竄,卻見自己再無退路,一狠心,全都按將上來。不料來一個飛一個,來兩雙飛兩雙,不過眨眼之間,全都躺在地上哀叫不已。
「哼,你們這些人渣,哪配七哥動手!」納蘭玉曦譏笑道。
審訊室外的文老太爺氣得白須亂抖︰「沒用的東西,全是沒用的東西,妄自老夫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們,卻撂不翻赤手空拳的賊人!賤人,你莫要猖狂,無論你是何身份,老夫絕不讓你好死!」
「賤人?你是罵誰呢?」一個陰冷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