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玉曦準備出門,享受去了。軒轅瑾現在很忙,本小姐就不打攪他了。靜姑姑不放心,懇求道︰「小姐,您就讓奴婢跟著,否則奴婢怎麼向皇後娘娘交代?」
納蘭玉曦笑道︰「待會兒秋月姑姑要來,還得拜托靜姑姑你接待一下。事情已經向小美交代清楚了,有何疑問可以請教她。你放心啦,本小姐只是四處走走,看看軒轅朝京城的風俗人情,不會有事的!好啦好啦,有七哥在,沒人敢動本小姐一根手指頭的!」一邊笑著,一邊上了馬車。
這次,是齊壹趕車。
車內,幾口箱子。七哥不解地問︰「怎想到運走?」
納蘭玉曦蹙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初次進宮後,總覺得便有一雙眼楮一直在盯著自己,但仔細觀察,又沒發現什麼。想來想去,瑾王府還是不安全。」拍了拍一口皮箱,正是自己從現代帶來的其中一口。「這里面,可是我賴以生存的寶貝。七哥有興趣嗎?」
七哥搖搖頭。
「無趣!」納蘭玉曦撅撅嘴,「人家還想讓你大開眼界呢!現在既然你是我的哥哥,自然得讓你知道我的來歷,待會兒再仔細給你講。而其它木箱里面,就是昨天得到的那些東西了,因為貴重,所以還是找個地方藏起來的好。瞧,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軒轅氏祖傳鳳釵,這是章太妃祖傳寶貝玉鐲……」
這些東西絲毫引不起七哥的興趣。
這時,納蘭玉曦從脖子上解下一直佩戴著的玉,放在掌中,道︰「這便是那塊帶我來軒轅的石頭,原本平平淡淡葉子狀,不知怎的就變成了血紅的飛鳥。小瑾說,是什麼火鳳凰。」
「所以,你才願意幫助他奪位?」七哥道。
「是呀,因為他說軒轅皇帝世代相傳有塊火龍石,或許和我這塊石頭有關聯,會發生什麼奇跡。」她無奈地道。若非如此,她才不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會死人的啊!若非自己拍過穿越戲,肯定也不會心存僥幸。回去,回去,一定要回到現代去!這個意念不停地催促著她,鼓勵著她。
突然,覺得有些好奇,將鳳釵拿起。「咦,怎麼樣子有些相像呢?」她奇怪地道。都是昂首展翅翩然欲飛,只是大小不同,材質不同罷了,連那神色也是同樣的孤傲。將玉和釵放在一起,好好對比著。突然,那釵上鳳口中的珠子光芒大作,發出「嗡嗡」的聲音。七哥趕緊遮住她的眼楮。漸漸地,那光黯淡下去響聲消失。納蘭玉曦揉揉眼,問︰「剛才我沒看錯听錯吧?」
七哥也仔細地查看著這兩件東西︰「是有些門道。」
「該不是真的有那回事!這麼說,軒轅瑾說的那個龍鳳合一,或許真的會發生奇跡!」納蘭玉曦興奮地道。這鳳釵是軒轅氏的傳家寶,那火龍石也是軒轅皇帝世代相傳,而這墨玉又如此古怪。天啦,我回家有望了!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
「這玉是鳳,釵是凰。」七哥肯定地道。
納蘭玉曦拿起玉和釵仔細對比,好像是有點不同,釵的鳥頭上沒冠,尾巴是兩尾;玉則有冠,三尾。就像孔雀,雄鳥要漂亮得多。怪不得要說「鳳求凰」呢。現在,事情越發神秘了。有意思!但願那「龍」,不會有什麼公母之分,否則本小姐到哪里去找一對龍來?
馬車駛向城外。齊壹稟告︰「七哥,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跟著咱們。」
「是瑾王府的人?」納蘭玉曦問。
「不是。」齊壹答。
「把馬車趕到偏僻的地方。」七哥吩咐。
齊壹興奮地應了聲,將韁繩一拉,馬兒慢下來。方向一轉,向一樹林跑去。馬車停下,七哥安坐在車內。納蘭玉曦眨眨眼。七哥道︰「如果連這種角色他們都對付不了,早就尸骨無存了。」
片刻,听到齊壹的聲音︰「好了!」說著,馬車平穩地啟動。
這就完結了?納蘭玉曦驚訝地看著七哥,想打開簾子瞧,七哥道︰「已經收拾干淨,沒人可以察覺。」這算不算是草菅人命呢?納蘭玉曦不知道,內心卻無法平靜。這些人,或許都是因為自己而死,或許只是負責盯梢,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自己,算不算是劊子手呢?她不由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皙、柔女敕、光滑,如玉般無暇。但是,它們真的干淨麼?
「今日你不忍心,明日或就因而遭禍。」七哥淡淡地道。這些人,在他眼里不過螻蟻一般。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哪有什麼憐憫同情仁愛?
納蘭玉曦悵悵地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就算是假慈悲吧!」如果,自己在這軒轅朝沒有七哥,沒有軒轅瑾,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即便再有幾千年的知識,再有現代的手段又如何?或許,一出谷便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月復中肉。一直以為自己才是軒轅瑾、七哥的救贖,其實,他們何嘗不是自己的救贖?她雙手合十,誠心地禱告。
「你不必放在心上。」七哥道。
納蘭玉曦搖搖頭,真誠地道︰「謝謝你,七哥!感謝蒼天,讓我遇到你和軒轅瑾!」
七哥不解,但見她無事,便也放心。
馬車到了山莊前,齊伍已經等候多時,領著眾人在樹林中穿梭。納蘭玉曦道︰「好像和昨天來的路有些不一樣耶!」
齊伍回答︰「八哥設計的機關,每日都有所不同。」
「這樣多麻煩!」
齊伍解釋︰「昨日已經有數撥人馬企圖闖入,今早又有數十人,九哥讓屬下故意放了一人回去報信。」
是什麼人呢?該不會是軒轅瑾?納蘭玉曦想。
這時,已經走出林子。小九正笑盈盈地候在莊門前。「七哥,納蘭小姐,听說你們在路上遇到幾只討厭的蒼蠅?可巧,昨晚和今早莊子前也有四五十幾只蛐蛐兒亂蹦亂叫,本想活捉,不料小十一手癢,說好久沒活動手腳,這一動不小心就捏死不少,幸虧三哥手快,從他刀下搶救幾個下來。」他漫不經心地道,如同講笑話拉家常。
納蘭玉曦瞪大了眼,四五十條人命,一眨眼就沒了,還不加上先前那些。她不由模了模自己的脖子。
小九一看,戲謔道︰「納蘭小姐放心,現在你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莫說七哥,主上也不會容得別人動你一根手指。」
緊靠著七哥,納蘭玉曦眨眨眼︰「不動一根手指,那麼全部手指呢?」
小九一時無語。
「九哥,那些家伙還是你來審問吧,我可沒那麼耐性!」小九從院中出來,大聲道。此刻莊子里全是無情谷中人,而齊壹所買的下人,已全部被小八灌了藥失了心智,只是不仔細看不出罷了。見了七哥和納蘭玉曦,小十一趕緊行禮。納蘭玉曦悄悄躲到七哥身後。這可是個危險的家伙!小九悶悶地笑。小十一模著腦袋,不知為何讓納蘭小姐討厭自己。
小九抱著小十一的肩,道︰「傻瓜,你找八哥要幾粒藥丸子,保管他們說得痛痛快快,吐個干干淨淨。」
「我也想啊,可是八哥說那太沒成就感了。」小十一苦惱地道,「要不,七哥去審吧,用你的分筋錯骨手,一準兒就……」
小九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頭︰「你想破壞七哥的形象啊!七哥可是正義與智慧的化身,美貌與英俊的代表,你卻讓他做這些事兒,想找死?」
小十一抱著腦袋嘀咕︰「什麼時候七哥成了正義與智慧……」
「你還說,還說,讓哥哥我把你的腦袋切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小九追著他鬧。
「夠了,整天胡說八道!」七哥冷喝道。見納蘭玉曦捂著嘴笑個不停,臉紅了紅。
「是!」小九立刻規規矩矩地站好,卻悄悄地對納蘭玉曦擠眉弄眼。納蘭玉曦頭一偏,輕哼一聲,不理他。這家伙,沒個正經,若真搭理他,說不定就上當了。還是七哥好!抱著七哥的胳膊。七哥掙了掙,見她反而貼得更緊,無奈,只得隨她。小十一目瞪口呆地瞧著,小九羨慕地眨巴著眼楮。
進了主院。
「咳咳!」七哥清了清嗓子,道︰「小九,今兒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小九的眼楮清澈見底,像嬰兒一般天真無邪。
納蘭玉曦撇撇嘴,道︰「你盡管裝吧!明明你掌握著天機閣,這天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好啊,你就等著我來求你對不對?哼,本來嘛,昨天我才想了個賺錢的好點子,準備把自己一半兒的股份分給無情谷,想想啊,里面的股東是誰呢?太後、皇後、章太妃、陳太妃……」納蘭玉曦一個一個地掰著手指。
小九眼楮一亮,趕緊作揖求饒︰「小九錯了,請納蘭小姐恕罪,饒了小九這一回!」
「哎喲,想知道那個點子是什麼嗎?」納蘭玉曦神秘地問。
小九重重地點頭。
納蘭玉曦頭一昂︰「哼,不告訴你!」
「呵呵呵,納蘭小姐想的必定是金點子!」三哥笑呵呵地和大哥走進來。
大哥拱拱手︰「納蘭小姐今日有何賜教,在下等洗耳恭听。」
三哥笑道︰「若多與納蘭小姐合作,咱們無情谷就不用過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了。」
「可不是,納蘭小姐,您趕緊說說,到底是啥好事兒!」小九討好地給她端來茶。
齊壹卻從隨身攜帶的盒子里取出一套茶具交給七哥,七哥熟練地燒水煮茶,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看得眾人面面相覷。這是無情谷第一冷面殺手?小九捂住自己的眼楮,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將茶端到納蘭玉曦面前,又替自己倒了盞。「謝謝七哥!嗯,好香!」納蘭玉曦深深地嗅了嗅,輕輕地啜了一小口。
大哥輕咳一聲,板著一張死人臉道︰「小九,把納蘭小姐感興趣的東西交給她!」
「是!」小九無趣地嘟嚕著嘴,從懷里掏出幾本厚厚的冊子,「咯,這是宮里那幾位的資料,包括其家人親戚、門下走狗,還有軒轅浩、軒轅宇的。」
納蘭玉曦隨手翻了翻,不得不佩服,簡直和美國ia和fbi有得一比。「怎麼沒有軒轅瑾的資料?」她問。
小九眉一揚,道︰「納蘭小姐要知道什麼,難道那位瑾王殿下不會告訴你?」
「哼,難道你听孫子說過‘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嗎?」納蘭玉曦不屑地道。
小九傻傻一笑︰「小九還沒有成親,兒子都沒有又哪來孫子?」
納蘭玉曦氣結。將資料一撂,道︰「我還想知道那個軒轅皇帝和先皇後,就是軒轅瑾的親娘到底是怎回事?先皇後到底是怎麼死的?太子之死有何內幕?皇帝和現在的皇後之間好像有些問題……」
小九連忙捂住耳朵,哀嚎道︰「小姐呀,那些可是皇室秘辛,咱江湖人士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仔細?你別看皇宮人來人往,但可是戒備森嚴。里面雖然齷齪事情多,但那只是某些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就算是那個人畜無害的浩王,人家也有‘滴血’給他賣命呢!」
納蘭玉曦耳力甚好,一下子听到關鍵︰「滴血?是那家伙的地下情報組織?」
「嗯?」小九握住嘴,無辜地眨眨眼,環視四周,「是我說的麼?我啥也沒說對不對?」
納蘭玉曦恨不得劈開他的腦袋,順手拿起冊子就摔過去︰「老是吊人胃口,再這樣我可讓七哥揍你!」
小九伸手一撈,心痛無比地撫模著冊子︰「哎喲,我的姑女乃女乃,這可是小九吃飯的家伙呢!」
「別胡鬧了,想說就趕緊說!」七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小九嘀嘀咕咕地道︰「人家都說見色忘義,哼,美色當前連兄弟都不幫了!」見七哥眉一揚,就要發怒,忙縮了縮腦袋。
三哥笑道︰「小九這是在莊子里呆厭煩了麼?要不,三哥給你個差事做做?」
「差事?不要!」小九趕緊離三哥遠遠的,躲到小十一身後,「小九的武功還得練練,就不要出去丟人現眼了!小十一,九哥疼你,把美差讓給你啊,你就多去捏幾只小蚱蜢玩玩!」
小十一實誠,眼楮頓時亮晶晶的。納蘭玉曦搖搖頭,這些家伙老是打岔,看來真是在山莊內呆膩了。
原來,昨夜他們一路跟蹤,發現被故意放走的那人在浩王府附近不見了,附近幾家都查看過,無任何異狀,只有浩王府戒備森嚴無法進去,所以判斷他進了浩王府。而過去,無情谷便知浩王多年前便創建了一個名叫「滴血」的地下組織,還曾經和無情谷打過交道。
「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納蘭玉曦恨恨地道。
小九眨巴著眼楮不解地道︰「浩王一向與人和善,好像軒轅朝上下都說他是德才兼備的賢王。」
「呸!道貌岸然的家伙,下次看到他,我一定剝了他的皮!」一想到那張臉,納蘭玉曦心里就是揪心的痛。
「嘖嘖,看來那個家伙真是得罪了納蘭小姐不淺。但是,要活剝他的皮好似不太容易喲,听說他的功夫不弱,嗯,至少小九沒把握一試。」小九笑嘻嘻地推了推小十一。
小十一背一挺,道︰「納蘭小姐,你真看那家伙不順眼,就出錢讓在下去滅了他!」
納蘭玉曦心中一動。
小九一巴掌打在小十一頭上︰「找死啊!主上是怎麼說的?離軒轅皇室遠一些,遠一些,你就沒長腦子?太子之死是他們自家的事兒,你去滅了軒轅浩,人家能放過無情谷?」
納蘭玉曦嘆了口氣。其實,人的長相也不由自己,人家現在又沒招惹自己不是?
「對了,納蘭小姐,先前小九看見齊壹帶來幾口箱子,是什麼好東西?」小九眼珠一轉,問。
納蘭玉曦猶豫著。
大哥淡淡地道︰「在下還有事交辦,就不在此相陪了,先前所言投資的事,待會兒再向納蘭小姐請教!」拱拱手,離開。
三哥也拉著小十一走了。齊壹等人在外面遠遠地守著。
當納蘭玉曦將裝有鳳釵的木箱打開,小九夸張地叫了起來︰「天啦,天啦,發財了,這麼多寶貝!」
納蘭玉曦拿起鳳釵,他更是瞪大了眼︰「這,這不是軒轅氏正宮皇後世代相傳的東西麼?听說在太後手里,當年連先皇後和當今皇後都沒舍得給,怎麼會在納蘭小姐手里呢?嘖嘖,納蘭小姐好本事,竟然從太後那里偷來……呸呸,是取來了!」
「胡說八道!是太後她死乞白賴地塞給本小姐的好不好?」納蘭玉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可是,這東西不是……」小九哇地叫道,「難道那個老太婆要讓你嫁給老皇帝,不行不行,听說他都快死了!」
納蘭玉曦終于嬌喝道︰「閉嘴!」
小九搖搖頭,自顧自地道︰「也不對呀,老皇帝已經有了皇後不是?嗯,難道是老太婆先選好皇後,然後任那幾個不孝兒孫打個你死我活,剩下的就是未來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