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克的問題,她只能暗自希望對方不會發現她就是那個去色誘狂星幫幫主的女人。
離開了拘禁梁家寬和賈令怡二人的小倉庫後,走到前面的矮屋子,跟在後頭的男人還不住叨念著。
「秦,不綁住他們真的沒關系嗎?」
「當然沒關系,除非你沒把握把人給看好。他們好好的關在倉庫里,難道還能飛天遁地逃掉嗎?還是,你想放掉他們?」走進屋內,秦克隨意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他的神情悠哉中帶有一絲嚴肅,誰也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話不是這樣說……」
「怎麼,你還有意見嗎?」秦克挑眉。
「沒、沒有啦!」
「你跟手下去吃便當吧,我坐一下。」
三言兩語打發掉那個男人,秦克拿出了手機,沉吟了起來。
他相信自己並沒有認錯,跟梁家寬一起被綁來的女子,分明是前天他們找了整間飯店都沒找到的那個女子。
那個時候,他察覺到她可能有問題後,特地在酒里下藥,還逼她喝下去,原本以為她插翅難飛,沒想到還是被她逃掉了。
但她怎麼會跟梁家寬在一起?
稍早听手下說,那個女的是即將與梁家寬聯姻的對象,但他並沒有得到絲毫關于梁家寬要結婚的訊息,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克沉吟了半晌,然後他撥了一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了。
「喂,我是秦,幫我把電話轉給老大。」
吃完便當後,梁家寬站起來活動筋骨,在小倉庫里走來走去。
這個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梁家寬費了一番功夫,才攀上小氣窗打量著外頭。他默默看著外面,好半晌一句話都沒說,讓剛吃完便當的賈令怡對他一直掛在上頭有點好奇。
「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嗎?」他看了那麼久,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沒,我只是在想,今天的晚霞真的很美。」梁家寬口氣很是認真。
「啥?」
「晚霞啊,你來看。」
「喔。」拗不過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賈令怡只好走過去,但她雙手抓住窗框想要使力攀上去時,突然一股力量托住她,將她抱了上去。
「啊!」沒有預料到的肢體接觸讓她有些驚訝,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來,這樣看得到嗎?」梁家寬緊緊抱住她的腰,將她抱得牢牢的,又像是在抱心愛的小女兒一樣,動作溫柔而小心。
「看、看到了。」賈令怡羞紅了臉,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樣抱她,那種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她有些陌生,眼眶卻迅速紅了起來。
她其實不覺得晚霞有什麼特別的,卻因為身下這個男人的熱情與執著而變得不同。
雖然他們現在不僅是被綁架,全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有傷痕,而且才剛吃完一個油到不行的雞腿便當,但這一切卻讓她覺得美了起來。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她伸手搭在他摟著她腰的大手,不知道在心里打轉的這種滋味該如何形容,那……應該是感動吧?
她不太確定,卻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經完全不討厭身後的這個男人了。
不過才是幾天前,她還莽撞的持刀威脅他一定得拒絕這樁婚事。
但沒過多久,她已經胡里胡涂失身給他,還答應了他的威脅與他訂婚。更別說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綁架,現在卻跟他一起被關在這里。
這一切的一切,在這之前,根本是賈令怡無法想像的。
可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你真的有看到晚霞吧?」輕手輕腳將她放了下來,梁家寬不忘追問。
「有,真的很美。」她猶豫了一下,又說︰「謝謝你。」
「應該是我要跟你道歉才是,抱歉,讓你卷入這種事情。」她明明可以不受干擾的,卻還是陪著他一起被綁來;他就算再遲鈍都知道,早上是她刻意說出那樣的話,好讓他們一起被綁來。
包別說要不是他胡鬧,她的匕首也不至于被壞人拿走。
「我知道你很堅強,也知道你一點都不軟弱,但是我只想保護你,不想被你保護。」話說完了,梁家寬才驚覺自己竟然將心里的話和盤托出,他一愣,黝黑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你說什麼?」沒料到會听他說出這樣的話,賈令怡愣了一下,淚水卻先涌了出來。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個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但偏偏是他,講出了她從來不曾對自己承認的想望。
她是真的很希望有個人可以無條件地為她敞開雙臂,保護她。
「啊,你怎麼哭了?對不起!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一看到她哭了起來,梁家寬手忙腳亂的想找東西讓她擦眼淚,才想起自己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不免有些懊惱,只好將她摟進懷里,讓她哭個痛快。
直到賈令怡的抽噎慢慢停止,他仍不住拍撫著她的背脊。
看她情緒平撫得差不多了,他這才又開口。
「好了,你再哭下去,我就只能拿我的內褲讓你擦眼淚了哦!」
「才不要,髒死了!」賈令怡一听到他不正經的話,立即破涕為笑。「誰要你的內褲啊,你惡不惡心!」
「你笑了。」他心疼地模模她的臉,嘴角的微笑溫柔得讓人心疼。
他突然變得太過溫柔的舉動,讓賈令怡有些羞窘,忍不住別開臉,「那不然我不笑了。」
「不不不,你笑起來很好看,真的!」
「光線這麼暗,你最好是看得見我的笑容啦!」她沒好氣地嬌嗔。
「當然可以,只要是你,不管你是在哪里,我都看得見你。」
「你……肉不肉麻啊!」他口氣太正經,眼神又太過堅定,讓她一時間詞窮了。
梁家寬但笑不語,伸手順了順她凌亂的長發,看到她頭上的發飾快要松月兌了,忍不住伸手摘了下來。
「你發飾掉了,要重新幫你夾上去嗎?」
「發飾!」一看到他手上的發飾,賈令怡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忘了什麼。她急忙接過發飾,小手迅速模索起上頭的鑽石裝飾。
「怎麼了?鑽石掉了嗎?」看見她的動作,他沒有多想,只以為這發飾是她的寶貝。
「不是。」意識到可能隔牆有耳,賈令怡靠向他,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個發飾是喬絲設計的,有追蹤的功能。」
「嗯?」他一愣,「真的嗎?」
「對,我試試看能不能跟他們聯絡上。」說完,她拿著那只蝴蝶形狀的發飾湊到氣窗邊,利用外面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模索著。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太陽也差不多下山了,賈令怡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正確的按鈕,不一會兒,她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好了嗎?」梁家寬謹慎地問道。
「好了。但這只能通知他們我們所在的位置,沒有辦法聯系得更清楚了。」回去之後,一定要跟喬絲提這件事情,要她想辦法將功能設計得更好一些。
「你害怕嗎?」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梁家寬再一次懊惱起來,他真不該害她跟他一起被綁架。
罷才她在試圖通知外面的時候,他仔細打量了她很久,發現她雙手手腕上的淤青與血痕,他有些心疼。
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這麼狼狽。
「害怕什麼?」听到他的問題賈令怡有些錯愕,順手將頭發束起,又將蝴蝶發飾別了上去,看起來神清氣爽許多。
「也許我們逃不出去?」
「才不會!」她不假思索的反駁。「我們一定逃得出去!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那就好。」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她滿意的笑了,但她並沒忘記最重要的問題,又開口問道︰「所以你現在知道對方是誰,又是為了什麼而綁架我們了嗎?」
「唉,你還真是一點都放松不下來。」听到她的問題,梁家寬只有苦笑。
「所以其實你知道對吧?」看見他的苦笑,賈令怡敏銳地追問。
他坦承的點點頭,「是,我的確知道對方是誰。」
收到幾次恐嚇信的時間點都太過巧合,讓他打一開始就鎖定了那家包商。
只是他沒想到那個工程品質不佳,屢屢被他們刷掉的包商,竟然會跟狂星幫勾結,甚至還敢動手綁架他們。
「你不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嗎?至少讓我知道前因後果。」賈令怡皺眉。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室內也漆黑一片了。
「好吧,我跟你說。」梁家寬嘆了一口氣,既然她都已經被牽扯進來了,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雖說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略略思索,將整件事情全盤托出。
梁氏旗下的幾件建築案,原本都固定跟某包商合作,但有一次梁家寬跑去工地視察時,才發現包商居然偷工減料,甚至不顧合約的規定使用劣等的材料。
除了惡意壓榨工人,刻意拖欠、亂扣薪資之外,若有工人在工地發生了工安問題時,包商私下用了骯髒的手段來處理。
要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跑去看,甚至私下詢問那些滿臉愁容的工人,事情也不會爆發出來。
他立刻下令跟該包商終止合作,那些蓋到一半的建案全都喊停,甚至整個打掉,再交由另外招標的包商承包重建。
梁氏因為事先訂定的契約非常清楚,雖然有虧到一點錢,但至少還不算是兩敗俱傷。
先前的包商因付出鉅額賠償金,結果公司倒閉了。梁家寬原本以為這件事可以給包商一點教訓,誰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又換了個公司名稱,想要東山再起,幸好梁家寬在幾次新工程招標之前,就掌握了資料,包商打的如意算盤才沒有得逞。
幾次後,包商以為只要梁家寬在招標當天沒有出現,那他們必定可以順利得標,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綁架。
听了梁家寬的解釋後,賈令怡沉默不語。說真的,她不懂什麼招標得標還是工程這方面的問題,但是光听就覺得事情很嚴重。
「我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再怎麼樣他們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我反而比較擔心你,你想那個秦克有沒有認出你來?」梁家寬話鋒一轉,轉到了她身上。
「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如果他發現了,我怎麼可能還好端端的待在這里?」賈令怡擠出笑容,試圖安撫他。
說實在的,她雖然講得很有自信,可是心里還是不太踏實。
秦克看她看了太久,加上後來刻意要手下把他們的繩子解開,甚至送了兩個便當給他們吃,雖然乍看合情合理,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嗯,說的也是。」他點點頭,舌忝了舌忝唇,突然覺得有些燥熱。「奇怪了,我好渴。」
「嗯,我也有點,大概是剛才那個雞腿飯太油了吧,只是這邊沒水可以喝。」賈令怡環顧四周,也覺得莫名有些熱了起來。
奇怪,太陽已經下山,氣溫應該會比較涼爽一點才對,怎麼她覺得越來越熱了?
「他們不曉得還會不會過來,我看先睡一覺好了。」打了個呵欠,梁家寬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伸手拉著她,「來吧,你應該也累了。」
「嗯……」沒有推開他的手,賈令怡溫順地任由他將她拉到身旁坐下。
「你就靠在我肩膀上。」他極為自然的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拉靠在身上。「睡吧。」
「嗯。」靜靜靠在他肩上,賈令怡調整了下姿勢,盡量不壓疼他的傷口。
真的很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麼她的意識漸漸渙散了起來?
但因為梁家寬待在她身邊,也許是出自安心,也許是因為疲倦,她就這樣閉上眼楮緩緩睡著了。
在別墅里,喬絲接到賈令怡發出的求救信號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抓起手機撥號。
但賈令怡的手機卻沒有人接,她皺了皺眉,這才驚覺事情真的不對勁。
如果賈姬是誤觸開關,那怎麼可能手機完全沒有接?
她向來是手機響不到兩聲就會接起來的。再者,昨天她回賈家後,今天應該是一早就要回來別墅的,可是卻整天行蹤不明。
略經思索,喬絲轉身跑出工作室,沖下客廳去找宣敘德。
「德哥,賈姬好像出事了!」
原本還優閑坐在客廳里喝咖啡的宣敘德一听到喬絲的話,隨即跳了起來。
「她現在人在哪?」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宣敘德神情嚴肅地跟著喬絲快步跑上二樓的工作室里。
「我剛查出訊號是在山區,但賈姬今天沒有出任何任務,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那里去。」
「梁家寬呢?」先前宣敘德托資料給哥哥轉交給梁家寬時,就曾請哥哥在他身上放了一個小型追蹤器;那時他就已經預料到梁家寬可能會出什麼問題。
「梁家寬?」喬絲愣了一下,隨即跑到位子上坐下來,手也快速在鍵盤上移動了起來。「咦?」
「他在哪里?」
「他跟……賈姬在同一個地方。」喬絲有些錯愕,迅速調出山區的地形圖列印出來,抓起奇異筆框出了一個位置。「他們在這里。」
看著那張地形圖,宣敘德的腦筋快速轉著。他想起昨晚哥哥提到關于梁家寬被威脅的事,加上他手邊原有的資料,還有早上賈姬是跟梁家寬在一起——難道,他們一起被人綁架了?
可是憑賈姬的身手,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人綁架啊!
除非是她或是梁家寬受傷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宣敘德嚴肅了起來,登時下了決定。
「通知泰山,我趕去那里看看。喬絲,你查一下,看梁家寬的幾家公司明天有沒有什麼特殊活動,商業的或是私下的都可以,查到再通知我。」
「好!」喬絲反應迅速,立即著手調閱資料,一方面也開了對講機聯絡泰山。「泰山,我是喬絲,德哥說要用直升機,你準備一下,等一下過來拿地形圖……」
宣敘德快步走出工作室,一走出去就遇上新婚妻子關宴秋。
「阿德,賈姬怎麼了嗎?」關宴秋原本在廚房里忙著準備晚餐,但一听到賈姬出事了,她也顧不得晚餐,關上瓦斯爐就沖上二樓來。「要不要緊?」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她跟梁家寬應該是一起被綁架了。」
「綁架?」
「對,你別擔心,我現在趕過去救他們。」
「你一個人去嗎?」
「泰山會跟我去,你別擔心,我很快就會把他們救回來,到時看你是要煮豬腳面線還是啥幫他們去去霉氣都可以。」看著關宴秋憂心的表情,宣敘德再一次保證,「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好。」雖然滿臉憂慮,但她也只能相信丈夫了。「你一定要把他們平安救回來哦!」
「沒問題!」
宣敘德跟泰山接過喬絲印出來的地形圖跟幾張衛星空拍的照片,還有喬依準備好的急救包,以最快的速度飛離別墅,趕去救援了。
接到秦克電話後,狂星幫派來的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位在山間的廢棄倉庫。
正當梁家寬和賈令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鐵門再一次被踹開了。
「睡什麼睡!統統給我起來!」幾個男人粗魯地走進倉庫內,半拖半拉的把兩人分開,分別架出屋外。
「梁家寬,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啊!」一臉猥瑣的包商看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梁家寬,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梁家寬的關系,害他的公司倒閉,好不容易想東山再起,卻又處處受梁氏阻撓,一想到這個,包商就氣得要命。
這一次招標,是他們賭的最後一把,無論如何,他們非得搶到梁氏這個標不可!
這塊肥肉,他們怎麼可能錯過呢!
表迷心竅的包商認為只要讓梁家寬沒有辦法主持招標儀式,他們就一定會得標,一點都沒有想到,是不是梁家寬主持根本就不重要。
「你該不會以為只要把我綁起來,明天你們就能得標了吧?」梁家寬甩了甩頭,試圖恢復清醒,但不知道為什麼腦袋卻非常沉重,好像被人狠狠敲了幾棒,又被沉在水里一樣,所有的聲音都很模糊,所有的感知也都非常遲鈍。
他恍惚想著,該不會是他們吃的那個便當有問題吧?
「當然!要不是你萬般阻撓,我們怎麼可能會這麼淒慘!」越想越氣,包商氣得狠狠踹他一腳。
梁家寬一陣吃痛,卻也因為疼痛,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一些。他睜開浮腫的眼楮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看見了一樣被人架著、頭低低的賈令怡,她似乎也是不太清醒。
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確定便當里面加了東西。
他瞥見秦克就站在一旁,忍不住提氣問道︰「秦克,是你在我們的飯里下了藥嗎?你真卑鄙!」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秦克點燃了一根煙,露出邪惡的微笑。
但听見他指責他在便當里下藥,秦克有些詫異,目光瞥向一旁的幾個混混。
「你們沒事對他們下什麼藥?」他沉聲開口,「家里沒大人了是不是?要下藥不用先問過我嗎?」
「可是秦……」
「『秦』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秦克怒火攻心,拔出腰後的槍,看也不看就對自作主張的男人開了一槍。
「秦……」男人撫著大腿歪倒了下來,敢怒又不敢言的他,只能將憤恨的目光投向梁家寬。
「你!」梁家寬被秦克凶殘的行徑嚇了一跳,他作夢也想不到秦克居然會對自己的手下開槍。
直到這個時候,梁家寬才驚覺自己說出了什麼,他正確喊出秦克他的名字,那不就間接證實了賈令怡的確是先前在飯店色誘狂星幫幫主的女子嗎?
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秦克緩緩走到賈令怡身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賈令怡對于藥效的反應比較大,雖然她知道自己被拖到倉庫外頭,可是藥性讓她全身發軟,完全使不上力氣,更別說是她腦袋還糊成一團,根本就不清醒。
在這種意識不清的狀況下,就算對方要逼問她什麼,她可能會全部和盤托出了。
想到這里,梁家寬悚然一驚。
他沒有時間懊惱自己做了蠢事,只是揚聲大喊︰「秦克!你有什麼問題就沖著我來,她是無辜的,這一切跟她沒有關系!」
梁家寬才喊到一半,不甘被忽視的包商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一根球棒,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去,痛得他悶哼一聲。
「梁家寬,你還有心情管別人嗎?你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秦克看到包商殺紅了眼似地狂毆梁家寬,也不阻止,只是笑咪咪的回話,然後惡狠狠的捏緊了賈令怡的下巴。「記憶卡呢?」
「記憶卡……」賈令怡的意識渙散,試圖集中精神看清楚眼前的人,卻只看到人影晃動。「什麼記憶卡……」
她恍惚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松動她的意志,她只覺得全身虛軟,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了。
世界不知道為什麼搖晃了起來……賈令怡並不知道,她會感覺世界在搖晃,是因為有人正搖晃著她。
「那天你從老大手中偷走的記憶卡呢?你放在哪里?快拿出來!」
記憶卡里有著狂星幫販毒與賄賂的資料,還包括陷害了幾位立委與富商的證據,全在里頭。
那是之前有人不長眼想拿這個威脅老大,好不容易被他們搶回,卻又被賈令怡奪走的重要證據。要是她拿去送到檢調或是狂星幫敵人的手上,那一切就完了!
思及此,秦克的表情更加猙獰。
「放開我,我好暈……」雖然她的下巴被秦克緊緊抓著,雙手也被幾個混混架著,可是兩條腿已經軟了,眼楮也快閉上了。
「該死!你們到底對她下了多重的藥?」秦克被惹惱了,一回頭就轟了旁邊的混混一掌。「看來,我只能想辦法讓你清醒一點了!」
說著,他又舉起手中的槍——
這時,被另外兩個人架在一旁,承受著包商以球棒毆打的梁家寬,驚覺秦克想對賈令怡開槍,他不知道哪來的神力,突然掙月兌了抓住他的人。
他接住包商朝他揮來的球棒,使盡全身力氣將球棒搶過來,顧不得其他人,便往秦克的方向沖過去。
「秦克!你有膽就沖著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他焦急大吼,就怕賈令怡會受傷。
就連他也說不出自己的恐懼是什麼,他只知道不能讓賈令怡受傷!
「你都被打成豬頭了,還想逞英雄嗎?」秦克輕蔑一笑,持槍的手一轉,就往梁家寬的大腿開了一槍。
梁家寬痛得跪在地上,但擔心秦克的下一槍會射中賈令怡,他還是逞強地站了起來。
「快放開她!」他一咬牙,球棒就往那兩個緊抓住賈令怡的混混揮去。其中一個混混被打中了,痛得松開手,賈令怡就這樣滑坐到地上。
但梁家寬還來不及將她拉到身邊保護,轟然巨響先響起。
下一刻,一陣劇痛貫穿了他。
梁家寬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