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拿著棉簽和注滿藥水的注射器走過來,示意我坐在高凳上,褪下褲子。我這人沒打過針,看見護士小姐手里的針尖,直打顫。護士小姐還算漂亮,只是面無表情,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滿屋子的人,還有當著這護士小姐,我怎麼好意思月兌褲子。當然,我並不知道打針要打哪個部位,只是听說過打。打當然就要月兌褲子。一個大男人把露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換做你你會面不改色嗎?
我一邊想著,一邊在護士小姐不耐煩的眼神中解開皮帶,霍一下就把褲子月兌到膝蓋。
「啊……哈哈哈……」隨即四周響起一片唏噓聲和爆笑聲。
「笑什麼笑?都沒見過嗎?」我大聲說。
護士小姐顯然也被我的「大方」舉動驚呆了,拿著針筒尷尬地站在那兒,不知往哪兒刺好。
……後來我才知道,打針並不需要露出整個。當我捂著走出診所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打牌。只听那被別人喚作胖哥的男人在說;︰「哈哈,怎麼樣我又贏啦!怪了,剛開始怎麼那麼倒霉呢?」
你別說,在診所打了一針,身子居然舒服多了,精神也一點點的恢復了。來到附近的早點鋪,我照例走進去,要了一碗豆漿和兩根油條。平日里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這里對付早餐的,算得上是這里的老顧客了。這里不僅賣早餐,店主夫婦還做豆腐賣。這不,現在老板娘就正在忙活著燒豆腐呢。肥胖的身子圍著圍裙,很滑稽,衣服上濺著豆漿豆渣。
我坐的位置正好靠近老板娘做豆腐的灶邊,看見老板娘做豆腐,我就想起了鄉下的老母親,她老人家可是做豆腐的高手,做出來的豆腐老女敕適中,火候很到位,口感極好,鄰居都喜歡請母親幫忙做豆腐呢。
一邊想著母親,一邊看做豆腐,我不禁的有些愣了,面前剩下的一根油條也忘了吃。可是過了好大會,老板娘的豆腐還做不出來,鍋里還是一鍋豆漿。「奇了怪了,這是怎麼啦?」老板娘有點著急了,嘀咕著︰「做了十多年的豆腐,沒踫到過這門子事呀?真倒霉!」
「真倒霉!」這話好像在哪听說過,對了,就剛才在診所的時候,那個打牌的瘦高個男子一連輸牌,也是這麼說的。
「真倒霉。」我也隨口輕聲嘀咕了一句,老板娘翻著白眼瞪著我,我要不是她店里的常客的話,恐怕她早將手里的鍋鏟扔了過來。
老板娘說︰「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烏鴉嘴,瞧我這豆腐,都怨你啦。」
「啊?怨我?」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你豆腐做不出來,關我什麼事呀?我狠狠剮了老板娘一眼,站起身走出早點店,發誓下次再也不來照顧她的生意了,這更年期的女人,有點不可思議的惡。
秋雨還在時急時緩的下著,秋風也一陣陣的刮著。我打著傘走在街道上,迎面走來一個打著小紅傘的時髦女子,說她時髦是因為她的穿著打扮絕對是時下最流行的,那細腰,那短裙,那黑絲襪,腳上還是一雙紅艷艷的紅色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