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我伸出手指說︰「純粹是一個巧合,可是其他同學不是都沒事嗎?」
陳亦斯不甘示弱地說︰「還說我呢,當年你不也一樣嗎?在物理課上埋頭寫小說,突然砰的一聲,那是硝煙彌漫哪,連坐你旁邊的我都嚇了一跳。物理老師的黑板擦可不是吃素的,長了眼楮般正好砸在你的肩膀上。當然黑板擦怎麼會長眼楮呢?長眼楮的是物理老師。你不是被叫上了講台,靠牆站定,提起一只腿听課,可把我們笑慘了,有同學悄悄在下面議論,說你那樣兒要是站在電線桿下面,別人還以為是狗撒尿呢。哈哈哈」
提起往事,我們都不禁哈哈大笑,連咖啡廳的服務員都蹊蹺地看我們,以為踫上了兩個神經病。
說笑完了,陳亦斯又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玩笑歸玩笑,不過鈞仔,我可告訴你,你面色……」
「是,我面色不太好……」我搶過他的話說。
陳亦斯沒有笑,自顧自地對著我的臉用手比劃著看了一番︰「奇怪,嘖嘖,真奇怪,我還從未看到過如此奇怪的面相。瞧你印堂發黑,人中暗淡,顯然是大凶之兆,半年之內必有災禍,輕則負傷折財,重則……重則命喪九泉。可是奇怪的是,在你印堂發黑的中央,正隱隱透著一抹紅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保護著你。所以從整體上看,你這面相極為奇特,說不上是好還是壞。」
這小子的口氣怎麼跟那日在人行天橋上的那個臭道士如此相似?什麼面色不好啦,什麼半年內有災禍啦,好像那個臭道士也是這麼說的。
我佯裝生氣說︰「怎麼?閉關修煉,要向我炫耀一下本事?」
陳亦斯沒回答我,只是說︰「把手給我。」然後不由分說,一把握住我的手,拇指就搭上了我的脈。陳亦斯替我把著脈,微閉上眼,一邊說︰「脈象凌亂,卻又平穩,脈理復雜,不規律,果然有蹊蹺。」
「你說什麼?亦斯,你別嚇我啊?」我有些底氣不足地說。
陳亦斯放開我,抿了一口咖啡,說︰「現在不好說,你也許惹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鈞仔,你倒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踫上什麼怪事?是不是跟你的工作有關?你們雜志專門報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極有可能事因在此。」
我呵呵笑了笑︰「這麼跟你說吧,我們雜志刊登的東西,的確夠詭異夠神秘,但是大部分是杜撰的,要麼就是夸大其辭,以此吸引大眾的眼球。」
「杜撰的?」陳亦斯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
「是呀。」我輕描淡寫地說︰「比如,那篇老母豬生下一頭象,這頭象只吃生肉,見人就露出凶狠的面目,這事兒的真實背景是,一個老街坊的一頭母豬,生了一只畸形小豬,樣子倒是有五分像大象,只是這只像大象的豬崽並沒有成活,三天後就死了。」
「那照片呢?」陳亦斯不敢置信地問。
「照片?哈哈。」我笑著說︰「照片當然是在網上PS的啦。這還不簡單。」
陳亦斯說︰「怎麼能杜撰呢?這不是瞎搞嗎?那些真實的詭異事不是挺多的嗎?」
我無奈地攤攤手︰「這沒辦法,雜志社主編說了算。再說了,這個年代,人心不古,世態炎涼,社會上怪象叢生,這些恐怕比任何事情都要詭異。走親戚回來,房子被拆了;為維權阻撓施工,人被活埋了;抵抗強拆,引火自焚了;維權上訪,被精神病了;扶摔倒老人,反被誣陷了……這一系列的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不詭異嗎?太詭異了,詭異得都不敢報道。」
陳亦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