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他兒子伸出一個小指頭勾住他的一個小手指頭又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個大壞蛋。」
「誰變誰是個大壞蛋。」尚問天一邊拉著他兒子的手一邊用額頭頂住他兒子的額頭說。
「爸爸說話算數，爸爸是個好爸爸。」
尚問天轉過來臉說︰「兒子的情況怎麼樣？
「大夫說如果今天晚上不發燒，明天就可以不輸液了。」
「吃的藥開了嗎？」
「大夫已經給開過了。」
「今天夜里不打針吧？」
「不打了。」
「那我們先回家吧，如果夜里再沒有什麼癥狀，明天就可以來辦出院手續了。」
「行，反正在這兒也沒有什麼事。」
「你去給大夫說一下。」尚問天扛起他兒子又說，「我們回家啦。」
他兒子騎到他脖子上，高興地喊著︰「我要騎馬了。」
在路上尚問天問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吃的飯？」
「輸完液我讓兒子自己在病房里呆一會兒，我回來簡單做點飯，我還吃一點，兒子一點也沒有吃，晚飯還沒有吃吶。」
「我晚飯也沒有吃，正好我們回去好好做點飯，一起吃一頓。」他扛著他兒子高興地跑起來，「噢！回家了。」
丁小倩在後面緊追著他們喊，「你們慢一點！慢一點！」
他兒子高興地喊著︰「媽媽快點！快點追我們。」
微風在耳邊吹奏著小夜曲，路邊的樹葉在嘩啦啦地唱著跳著，天上的星星也笑眯了眼楮，仿佛整個世界都陶醉了。
尚問天把最近的工作詳細地給石祥地匯報一下，目的是想向廠里再要一些人，另外，還想把丁小倩調到後勤。但是，在匯報中石祥地一直表揚他，鑒于目前廠里的實際情況，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帶著這些話離開了。他剛走到辦公樓下就踫到曾億，他握住曾億的手說︰「一個多星期沒有見你了，你忙什麼呢？」
曾億笑中帶愁，「還能忙什麼，還不是和你一樣，天天滾在油鍋里，每天都要被炸上幾遍，弄得焦頭爛額。」
「有事？」
「給廠長匯報匯報工作，看能不能給解決一些困難。」曾億又反問一句，「你吶？」
「我也是剛給廠長匯報完工作。」
「听說你們發大財了。」
「我們能發什麼大財呀，還不是和你們一樣靠工資吃飯。」
「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們搞出來那麼一大塊原油儲量，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