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不太適應現在的這副身子,要起床時,感覺胸脯隆得難受。搖動時,全身軟綿綿的。穿衣服很麻煩,左一層右層地全身裹得緊緊的。
外面的那個聲音迅速地與我記憶里的一個人吻合在一起。
晚秋物,一個四十來歲的太監,對石榴兒施行折磨的人。他的手段很獨特,打罵是家常便飯,可惡的是他經常動手動腳,對石榴兒模模捏捏,還讓其他的太監也來模,也來捏。
屈辱對于我來說不但能忍,還能受。
晚秋物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了。
「你先出去干活!」晚秋物把香菜兒先轟出去。
「我上洗手間。」我忽然感覺小月復有點漲。
「洗手?」三個太監很不解地看著我問。
「就是上茅廁!」我不好氣地回頂。
「哈哈,這賤-貨病了一回,話都不會說了,把上茅廁說成洗手。」
他們笑得很猥瑣,六只眼楮同時往我的某個部位看來。
我沒有遮擋,任由他們看。
「他們不是真正的男人!」這句話在心底冒出來後,我覺得這三個東西很可憐,比我這個受盡白眼,受盡屈辱的丑男還要可憐。
我雖丑,但我的配件齊備;而這些太監已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剎那間,我的內心深處升起優越感,以優越者的姿態笑一笑,便在記憶里搜尋茅廁的方位。
洗衣服,洗很多又髒又臭的衣服;刷馬桶,刷穢污得令人作嘔的馬桶,這便是我一天的工作。
天色晚將下來,收工了,晚秋物和那大小七八個太監把我拖進屋,讓兩個人把我的手按在牆上,其他的人便輪流著在我的身上模模捏捏的。
剛開始時沒什麼反應,漸漸地我感覺到很難受。
我全身開始發熱,比發四十度的高燒還難受。
我有點想昏了,忍不住開始低聲地申吟起來。
結束了,就在我開始有了某種幻覺的時候,那些太監才滿意地離開。
香菜兒是和我分開干活的,她收回工來時,把癱軟在牆角的我扶到床上。
我沒有精神再欣賞自己的意識所控制的這副軟體;沒興致領略香菜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我坐在床上,隨便扒得兩口香菜兒不知從哪兒端來的飯菜後,便迫不及待躺下。
香菜兒好像也很累,也回躺到她自己的床上睡去了。
我不能再忍受這種折磨了。
我以前所受的白眼與屈辱,是可以躲避的;然而現在所受的折磨卻是無法回避的。
突然間我起了一個要對付這些人的念頭。
我久思之下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電視劇中的某個片斷,覺得那法兒對付這些人肯定管用。
「不用急,我可以幫你。」快樂之神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適時地響起。
「你怎麼幫我?「我已知曉跟快樂之神的會話方式,就是不用說出來,只要在心里想想就行的。
快樂之神說他教我幻術,也就是我們地球人所說的法術的一種。
快樂之神附在我的耳朵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
我把他所說的全記下,一句都不漏。
但我卻有點等不及,因為法術不能在短時間內練成。
我不能再忍受那些人的折磨了,決定先用自己的辦法對付了晚秋物那幫子人再說。
有了主意後,我便安然入睡,第二天起來後,晚秋物又帶著那兩個小太監按時到了。
他們仍然先把香菜兒打發走,然後對我動手動腳。
「晚公公,你這麼折騰,會把我折騰死的。」我平淡地說著。
「呵呵,你死不死的干老子什麼事?」晚秋物很無情,說這種話竟顯得很不以為然,好像我的生命對于他來說並不值價。
「我是皇妃。」
「但你已是棄妃。」
「妃子刷馬桶是丑事,是見不得人的丑事,並且是皇家的丑事。」我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皇上不會讓皇家的丑事流傳到外面去的。」
「這跟老子們有何相干?」晚秋物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口吻突然軟下來。
「不讓人把丑事說出去的最好辦法就是……」我故意做了停頓。
「是什麼?」
那兩個太監也急迫地跟著晚秋物同聲而問。
「那就是把知情者全部殺掉滅口。」
他們呆了,呆呆地看著我。
「如果我死了,皇上殺你們的借口就是讓你們陪葬。」我不去理會那三人的神情變化,自顧自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