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冷宮很冷清的,除了刺客而外,我並不擔心還會有其他的人來,所以一出得門來,就在那長滿野草的院落里,把快樂之神所教的那些把式耍將起來。
石榴兒是將軍的女兒,自小就習過武,會騎射之術,這副身子雖然柔軟,卻靈活。
我把快樂之神所教的招式再三地耍得幾遍,自以為純熟後,便依在門檻上稍息。
「快回屋去,刺客將至。」
「哦!」
我的氣息尚未調勻,快樂之神的聲音便在我的耳邊命令起來。
「這,這是誰?」
回到屋里,步到床前,那張屬于我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我驚得叫出聲來,還想繼續叫時,喉管里像是被麻團堵住似的難以發聲。
「別叫,那是你!」
快樂之神的話更讓我疑惑,移步過去,端起木桌上的油燈去照,只見一個面如敷粉,杏眼柳葉眉,只穿著肚兜的美女平躺在床上。
我很好奇,湊近些再瞧,只見這美女肌膚猶如完美無瑕的白玉,柔順的眉,俏挺鼻頭,紅潤的雙唇,匯集了所有的精美于一身。
「她不就是我麼?不,是石榴兒!」
我驚得四處尋找快樂之神的影子。
「難道石榴兒復活了?不可能呀,她的身子被我的靈魂佔據著呢。」我驚疑地暗自尋思著。
「別怕,那只是一個西瓜。」
那明明是一個大活人,這快樂之神卻說那只是一個西瓜,驚得我再次想大叫,卻叫不出來,因為快樂之神還沒允許我說話,喉管還被堵著。
「別怕,听我說。」
快樂之神在我的耳邊細細地解釋起來。
我听著听著,臉上露出了笑容,覺得很有趣。
床上躺著的是快樂之神用西瓜變的我,這很好玩的。
他還讓我念動隱身法藏在一邊靜等刺客的到來。
夜,靜寂的絕魅。
月光下籠罩著的冷宮顯示出特有的孤寂,一旦有人欲要打破這份孤寂,很容易觸及到這里的主人的知覺。
白光閃過,一個小巧靈動的身影躥進來,舉起明晃晃的長劍向床上刺去。
「娘娘!」
這是香菜兒急促而愕然的驚叫。
接下來的事很快地進行著,卻很有節奏,一環扣一環,緊密相連。
香菜兒的驚叫聲中,先闖進來的白衣影子一劍砍下一顆人頭。
頭砍下來了,香菜兒驚得呆若木雞,張著嘴,直著眼,作聲不得。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透著古怪,那人頭沒有流血,一滴都沒有。
不見血,刺客驚得叫一聲︰「古怪!」
刺客驚叫聲響起之間,又一個人闖進來,動作很快,罵著︰「惡奴!」一刀砍向刺客。
這回我出手了,快速地推開刺客,並順手點其穴道,出聲喝阻道︰「阿法哥別殺!」
當然,在我出手的一剎那間,便解了隱身法,現出身來的。
所有這些事,按照地球上的時間,頂多也就是兩秒鐘就全部完成。
「榴兒,你沒事吧?」
急迫、關切、驚愕的問候,這句問候的主人是阿志法。
「娘娘,你……」迷惑、愕然、欣喜的詢問,這種語氣,這種口吻,是屬于香菜兒的。
我沒有回答任何人,先點亮桌上的油燈。
油燈的光線不是很亮,卻強力地沖破了屋里的恐怖,驅走了迷惑,也帶來了另一波的驚訝。
香菜兒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小眼,直直地盯著床上。
阿志法手中提著刀,目光快速地把我掃一眼,瞥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刺客,最後落在床上。
床上,映入阿志法和香菜兒眼簾的是被切成兩半個的西瓜。
「呵呵,這位小妹妹真是的,竟跑到我這里來切西瓜。」
我無法向屋里的人解釋一切的一切,只有趣語調侃,把緊張的氣氛緩沖一下,同時也把話題引開。
我很怕阿志法和香菜兒追問原因。
他們真的很理解我,看看西瓜,瞧瞧我,沒有問。
香菜兒收拾床上的西瓜。
阿志法把刀放下,罵著,欲要扯下那刺客的蒙面布。
「慢著!」
一種策略,一個想法驅使我及時地喝阻住阿志法。我不想讓他扯下那塊很小,卻遮擋著許多秘密的蒙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