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洗浴過後,雪白也似的肌膚變得更為粉妍光滑,身體的表面覆蓋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霧氣,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猶如一株剛剛經歷過朝露沐浴過的純百合一般美麗動人。
「蕊妃妹妹,別夸我了,要說美貌,這後宮三千佳麗,恐怕無人及得上你。」明妃穿得整齊後,心情大好,竟微笑著夸起我來。
「那我們出去吧。」
「蕊妃妹妹請留步。」
我听著明妃的叫喚,心里一動,轉過身來,用很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蕊妃妹妹,難得你今天來看我,並幫了我許多的幫,我無以為報,就告訴你一句話吧。」
我朝外看了看,因為明妃的眼楮里那絲猶豫並懼怕共存的眼色告訴我,她所說的事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要說的,不能讓別人听了去。
「兩年前你被打入冷宮,是一個很重大的陰謀。」
明妃緊緊地咬著嘴唇好一會,方才低聲說出來,稍後又做了停頓,並伸著脖子向外眺望。
我听得明妃之語,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因為她所說的事,是我向快樂之神追問過多次而不得的。
「姐姐,請說。」
我有些急不可待了,催著明妃快說。
「功高蓋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明妃說得很含糊,明顯是在閃鑠其詞,有所顧忌。
「陰謀,你,你的父兄獲罪是早晚的事,因為皇上怕他們功高。」
我有點明白了,想再問時,明妃卻收住話頭,臉上呈現出懼怕的神情。
「清妃為了讓皇帝下決心治你父兄的罪,便收賣了你身邊的人,除香菜兒外,你以前的宮女太監都被收買了。」
我沒有震驚,不是因為我不是石榴兒,而是我先前已隱約猜到了原因。
「你們家是世代忠臣,祖祖輩輩立得有汗馬功勞,太後力保,方才未被全族問斬。」
明妃說到此,又叮囑一句︰「小心清妃,她們最近還要聯合外家對付你。」說完後,她便輕輕地推開我出去了。
我有點亂了,亂得不想再跟明妃說話,也不想看到玉樹兒。
我出來後,跟明妃說得兩句以後還會來看她之語,便叫上晚秋物,匆匆忙忙地回到屬于我自己的冷宮。
「娘娘,你回來了。」
我一進屋,香菜兒便迫不及待地想跟我說話,見到晚秋物,她便打住話頭。
「晚公公,你回去吧,記得明天早上來接我給太後治眼。」
「娘娘,你有把握麼?」
晚秋物的雙眼頻頻地眨巴著,眉峰緊瑣,臉上的皺紋把憂容推擠出條條溝壑。他不是替我憂;而替他自己擔心。
我是晚秋物薦舉給太後治病的,倘若我治不好太後的眼楮,將被砍頭,他也好不了,所以他愁。
「放心吧,我有把握。」
晚秋物雖然討人厭,最近卻對我很好,吃的,用的,穿的,他給我弄來不少,還很听話,我想做什麼,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促成,是以我不想讓他憂心,給了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晚秋物走時,雖然神色有所輕松,但還是很擔心,忐忑不安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