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晚秋物,這座皇宮里還有一個人給我辦事很上心,就是阿志法。
那一夜我難忘,他也不會輕容從記憶里抹掉。
是夜,他來了,還帶了一個身穿粗布衣衫,滿面濃須的高大漢子。
這個人來得太快,讓我頗感意外,按時間算,少說還要半個月才會出現。
阿志法帶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對石榴兒特好,有點莽撞,正義感十足,容易沖動的石成止。
「三妹呀!想煞我也!」
燈光雖然暗淡,但我卻把石成止看得甚是清楚,不錯,就是他,他的每一個輪廓,說話的語氣,都跟我記憶里的他完全吻合,不差分毫。
他拉著我的手,很激動,那豆大的男兒淚滴落在我的手上,滾燙燙的。
「哥,我終于盼到你了。」
石成止雖然來得突然,然而怎麼稱呼,應有什麼樣的表情,只在那剎那間,我便全然做到心里有數。
我揉糅眼,盡最大的努力,用哭泣把悲苦,思念,渴盼諸般情感表達出來。
在我的記憶里,石榴兒是一個愛在她二哥面前撒嬌,哭鼻子的小女孩,此時此刻,我沒有不哭的道理,並且是撲在他的懷里放聲痛哭,但怕被別人知覺,盡量把聲音放到最低。
石成止很高大,我只齊他的肩高,是以他的熱淚直滴落在我的脖子上,熱呼呼的,讓我真正體會到了男兒英雄淚的熱度。
「榴兒,成止兄,此處耳目眾多,請止悲聲,倘若有所驚動,後果不堪設想。」阿志法是冷靜的,適時地提醒著我們。
香菜兒一直站在門外陪著我們哭,也一直注意著周邊的動靜,她小聲地說道︰「娘娘,你快跟二少爺進屋去,我在這里盯梢,若有人來咳嗽為號。」
阿志法卻帶上刀,站到院門外去了,他跟香菜兒也約下了一個暗號。
我依傍著石成止,哽咽著往我的房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