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請~」赫連俊馳看她一眼,大步追了上去。大
「有勞鷹將軍了~」舒沫微笑著點頭,取了茶杯在手,低了頭慢慢啜飲。
薛凝霜輕咬著唇瓣,雙手在身前絞扭著,內心激烈掙扎了十幾分鐘後,毅然起身,悄悄地離開了會場。懶
避開守衛的視線,偷偷溜進西涼使團下榻的別院前庭。
連凌波閣在內,前庭共分為五個單獨的院落,呈梅花狀環繞著一個奼紫嫣紅的小花園。
除有一條環形的回廊把五個院子串在一起外,每個院子還有單獨通往花園的青石小徑,交錯縱橫,密若蛛網。
這里本是衛戍別院的高級將領的住所,臨時劃做了使團的驛館。
薛凝霜身為郡主,自然從未進過前庭,幸而為了方便西涼使團,別院總管在花園的小徑上設了醒目的路牌。
按著指引,她很快找到了通往凌波閣的小徑。
四周很安靜,所有人都去了別院前坪,夜風把喧鬧聲送過圍牆,篝火的余光跳躍著,給花木扶蔬的園中憑添了幾分鬼魅的氣氛。大
站在小徑上,看著門上那塊橫匾,上面掛著一條紅綢,大紅的花剛好把「雲」字的下半部遮住,只露出「凌」和「閣」兩字在外。
她心生猶豫,內心激烈地交戰著。
忽听「吱呀」一聲輕響,從門里走出一個丫頭。蟲
薛凝霜急忙一彎腰,躲到了一叢怒放的海棠花後。
丫頭把門掩上,頭也不回地從她身邊走過,出了前庭。
在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已經認出,那人就是舒沫身邊侍候的一個二等丫頭。
薛凝霜不再猶豫,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直奔凌雲閣,推開虛掩的門扉,側身閃了進去,反手掩上門。
里面是個四合院,有個很小的天井,共建了六間房。
不用說,朝陽的三間必定是主人房,此時靠南的里間,隱隱透出一點昏暗的燈光。
四周很安靜,靜得能听到自己的跳。
薛凝霜輕咬唇瓣,毅然推開了通往正房的門,踮著雙足,走進了連著正房的臥房。大
房內一燈如豆,八步羅漢床邊擺著一雙黑底的男靴,透過垂下的紗幔,可以隱約瞧見男子的身影。
薛凝霜雙頰火一般地燒著,心髒怦怦狂跳,顫著嗓子輕喚︰「表哥~」
得不到回應,她鼓足勇氣,顫抖著輕輕揭開了床幔,一絲奇異的幽香夾著濃郁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混和著酒香,燻得她全身發軟,不自禁跌進床帷之中。
昏暗中,一雙鐵臂倏然伸過來,攬著她的縴腰,輕輕一拽,已將她拖進一個滾燙堅硬的懷抱。
「表哥~」薛凝霜興奮得全身都顫栗起來,緊閉雙眸,嬌羞而無力地輕喚。
「呵呵~」熱氣鑽進耳廊中「小野貓,你逃不掉了~」摻著笑意的聲音,危險十足。
「表哥?」薛凝霜莫名打了個抖,掙扎著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然,滾燙的嘴降下來,堵住了她的嘴,更堵住了她心底那絲莫名的疑惑,只能無助地載著他,在襲卷而來的中,沉淪……
薛凝霜剛一進門,銀杏立刻從門邊的藏身處閃了出來。
她步履輕盈,快速穿過花園返回門廊下,輕輕一躍,順手將匾上掛著紅綢扯了下來,匾上赫然寫著「凌霄閣」三個大字。
把紅綢揣進懷里,走進花園,將「凌雲閣」和「凌霄閣」兩塊路牌拔出來,重新放回原處。做完這一切,這才從容不迫地離開。
回到前坪,遙遙地向舒沫做了個手勢。
舒沫嘴角一翹,笑了。
「小姐,」綠柳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舒沫看她一眼︰「你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嗎?」
「哪里好?」綠柳抬頭,看著朦朦朧朧的月光,越發狐疑了。
舒沫笑而不語,慢慢地品茶,把綠柳弄得一頭霧水。
又坐了一會,立夏氣喘咻咻地回來覆命︰「衣服送到凌波閣,可王爺已睡了~」
「那怎麼成?」綠柳急了︰「得把王爺請回去才成。」
「王爺醉了,讓他睡,咱們回去吧。」舒沫阻止了她,帶著幾個丫頭不急不慢地離開了晚宴現場,回了住所。
夏候燁是在半夜,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的。
他睜開酸澀的眼楮,瞄一眼枕下的懷表,時針指向三點,不悅地喝問︰「何事?」
「王爺,」巴圖走到窗前,壓低了聲音稟報︰「凝霜郡主不見了~」
夏候燁敏捷地翻身坐起,發現置身陌生的環境,微微一怔,迅速穿戴齊整,打開門走了出去︰「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丁香說,郡主徹夜未歸~」巴圖趨前兩步,附在他耳邊低聲稟報,眼楮卻不時地偷偷往屋里瞟。
夏候燁眼里射出寒光︰「丁香呢,叫她來見本王!」
丁香從院外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夏候燁的腳邊︰「奴婢叩見王爺!」
夏候燁盯著她,見她神色雖然倉惶,眼里卻沒有半滴眼淚,眸光一沉︰「說,凝霜去哪了?」
「呃?」丁香一怔,驚訝地抬起頭來看他。
郡主此刻,不是應該跟王爺在一起的嗎?
怎麼他的口氣,象是完全不知情?
難道,郡主的謀劃未成,被王爺趕出來了?
夏候燁的眼楮是冷的,沒有半點感情,象個陌生人似地盯著她。
丁香機靈靈打個寒顫,再不敢瞧他的眼楮,垂了頭,囁嚅︰「郡主,郡主參加晚宴,此時還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