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的影子散文集 沙灘 大海 戈壁

作者 ︰ 鐘離嫣雪

沙灘大海戈壁

金色的海

如酒如熾

放眼一片堅硬粗礪

蒼山清野荊棘樹

像荒蕪的高地挑戰生命

你包容的是頑強的毅力

浩瀚的戈壁你是身穿金甲

神秘莫測的君主

任何生命都將臣服在你的腳下

你為你的王國披上金色的沙帳

只有你的子民才能看見

國土的富饒和美麗

藍色的海

如幻如夢

凡塵的心

總被漫天的藍擊中

將靈魂交給大海

它時而溫柔時而狂暴

海草是你園中的玫瑰與絲巾

你用你的心胸

融化了整個陸地

讓魚兒在你鱗鱗波光的閃耀中

自由的漫步

將一生的溫柔注入亙古的恆流

從小我就是屬于戈壁的孩子,從有記憶開始見到的走到的就是戈壁和高山。

大海對我只是書面和電視里最美好的幻景。

說也奇怪,從我第一次知道有大海的時候,對它就有種難以述說的神秘的渴望。

在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後,有段時間(不記得到底有多久),總之是太漫長的一段時期里,我的頭腦常常處在混亂的狀態下。

鬧鐘秒針的走動,人走路發出的聲音,或者汽車喇叭聲,音樂歌曲聲,總之在我當時混亂的思緒里,這一切都是一些故事或指令性的話語。

黑夜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頭腦的思維、會不受自己控制的讓自己從睡夢中醒來,並到處游蕩。

後來在醫生的解說下,媽媽才知道,那時的我、已經陷入了幻听幻覺和夜游的幻境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可是在難得的清醒時刻,依然會殘留著對大海的渴望。

很遺憾我第一次看見大海的時候,神志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藍色的海洋、金色的沙灘,卻深深的停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意志,大海的神秘和美麗,居然讓迷亂的我保持了一些殘存的清醒。

家里人告訴我,我第一次看見大海,走在柔軟的沙灘上時,腳上穿的還是高跟鞋,鞋子深深的陷進了柔軟的沙子里,走起路來好像腳軟的海鴨子。

看看身邊的人都月兌了鞋子,光腳走在沙灘上,我也就毫不留情的月兌掉鞋子,把可憐的鞋子甩在了身後,讓腳趾和金色的沙子做最親密的接觸。

赤著腳踩著海沙的感覺很奇妙,那一陣陣的潮水涌來打濕腳面,可是心里的感覺卻不是大海的洶涌而是海的輕柔。

倒轉過身在沙灘上漫步,看著潮水把那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里裝滿海水,在輕輕撫去。

海的力量和沙的輕柔,那麼自然的結合成一種震撼一種陶醉。

走在沙灘上越靠近海洋,海浪的聲音就愈清晰。整片純淨的沙灘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了一種耀眼的金色。(後來在我恢復神志之後,才在親人的口里知道,那讓我在最癲狂的狀態中、也牢牢記住的金色沙灘,被中外游客稱之為黃金海岸。)

天邊夕陽映著湛藍平靜的海水,浪花一層層涌上來,讓第一次看見海水的我除震撼之外站在那里,只能感到腦際傳來陣陣暈眩。

瑰麗的夕陽襯托廣闊的海景,看著連綿起伏的海浪,居然會感覺它們好像戈壁那層層疊疊的山脈。

在我原來住的地方,山的樣子都很是奇怪(丹霞地貌)。

它們都是由一層層不同顏色組成的,好像孩子們手中的條色版畫。

而在第一次看見大海的我眼中,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景象總讓我看見大海和戈壁的混合畫面。

呆呆地瞪著白浪翻涌的海岸,藍色的海水在眼前晃動。在朝前走幾步,站在濕濕的海水翻涌的沙地上。

海水,輕柔、般地滑過腳背。

撲上來的海浪在腳下減弱,海水正逐漸侵略我的腳踝、我的腿,水涼涼的打在膝蓋上。

不由得想要吟誦起一首名詞「大江東去,浪滔盡,千古風流人物……」

「天」!就在我迷迷糊糊詩性大發的時候,一個較大的浪頭撲了過來。

我驚呼一聲,連滾帶爬逃向岸邊。隨著岸邊游客善意的笑聲,那半首詞早嚇得無影無蹤了。

看大家都用沙子把自己的身體埋起來,我也好奇的開始了自埋的活動。

當我靜靜的躺在沙子里時,忽然耳邊響起一對不了解戈壁的游客之間的對話。

「在戈壁灘上也有這樣的沙子,那里的人很窮,沒有錢給孩子買衣服,白天去干活的時候,就讓孩子們好像我們現在這樣用沙子把自己都埋起來。」

我听到這樣的對話覺得好新奇,這都什麼呀!戈壁的沙石!!

要是用戈壁那些粗造堅硬的沙石來埋人,恐怕就不是享受了,只能理解成活埋了。

而且,那里沒有那麼可怕吧??用沙石代替衣服!!

還有那用戈壁沙石代替海灘沙子的想法,真的太奇異了。

說真的,我見過和听到的戈壁沙石,主要都是因風沙吹蝕磨蝕作用而成的礫石,大小不一,以小型多見,稜角崢嶸,皺漏兼備,造型粗獷,起風的時候飛沙走石、讓煙塵蔽日的茫茫戈壁,讓干裂的土地。肆虐在風沙里,令人窒息在亙古荒原的天地里。

躺在沙灘上,看那片海,听著耳邊有節奏的海浪聲及吹來的海風,我忍不住好奇,抖開沙子跑向海邊。

一陣海浪突然襲卷而至,我停下等待它挾著白色泡沫,再度消退後走進海水。

從沒見過大海的我,一點都不了解大海的神秘和可怕。

走了不多一會,本來很淺的水面,忽然好像有個深坑一樣,讓我的身體一下沉入了海水,在我驚慌的時候,身體被人從水底托了起來。

嗆進嘴里的海水讓我咳個不停,這次!我總算懂得什麼叫苦澀的海水了。

被拉出海面的我雖然受了小小的驚嚇,可是想要與海水親近的**卻一點都沒有被熄滅。

帶上一個和海水一樣漂亮的藍色救生圈,我再次撲進了大海的懷抱。

浸泡在蔚藍色的海水里,看著身邊浮動的海洋植物。

此時的我,反倒想起兒時在戈壁干枯的河溝里奔跑的感覺。

在那和大海一樣,一望無際的大戈壁上,零零星星地生長著片片綠草,它們都是我兒時的伙伴。

戈壁灘上的草,不會像城市公園中人工種的草,弱不禁風,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小姐模樣。

它們長年與風沙的搏斗,練就了一副粗糙的面目,及堅韌和頑強的傲骨。

如果海上我現在能看見的植物是少女裝點的輕紗,柔媚的舞蹈。

那麼大戈壁的植物就是戰場上彌漫的硝煙,流行歌曲對比大合唱的豪壯。

拉回胡思亂想的思路,張開雙臂擁抱大海,真切地感受那種在波濤中蕩來蕩去的感覺。

只要閉上雙眼,就覺得自己在水中漂搖,感覺自己也好像是變成了一朵浪花,化在了浪里、溶進了海里,整個身體,整個靈魂都隨著海風、隨著海浪,一起沉浮起落。

我不會游泳。可是,在救生圈的幫助下,我這只旱鴨子,看著身邊的人游動的姿勢,見樣學樣,手扒腿蹬,游來漂去,不一會倒也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海水里嬉戲了。

第一次看見大海,接觸海水的我,游累了也不願離開大海的懷抱。

于是,我借組救生圈的幫助,躺在海水里。看著海面上游來游去的人們,仿佛魚兒一樣相互拍打著海水。

海灘上正在捕捉螃蟹的赤足孩子、尋找貝殼的女孩、來沖洗海菜的老人、享受陽光浴的各國游客。

在看看自己身上翠綠的小裙子一樣的泳衣,和海灘上各式各樣的,可以開泳衣大賽的眾多亮麗身影。

這一切的景象,都讓我想起戈壁上的女孩子,為了防護風沙打起的包巾、扎實的穿戴及黃沙下,被風霜侵蝕的紅色的臉蛋、矯健的身材。

一個海浪,拉回我的眼光。看著身邊潛水處、游動的小魚,想想戈壁可愛的小壁虎。

我的思緒被海風吹向遠處,在天邊飄蕩,宛如已經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球。

這些模糊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奇跡的沒有丟失。

今天在我不在能回到大自然懷抱的今天,我依然要說我︰「我愛大海,愛大海神秘的蔚藍、愛大海金色的沙灘、愛大海的浩瀚、愛大海的勃勃生機。

也愛戈壁,愛戈壁的狂放雄渾、愛戈壁的堅韌頑強、愛戈壁的粗狂豪邁和樸實無華。

我愛大海,愛戈壁,愛它們的一望無際,愛蔚藍的大海和藍天相連成的天海一色,愛戈壁和藍天的詭異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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