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雨 戀上你 第十一章花開有時

作者 ︰ 曉夢浮雲

三個月後……

參觀完韓國的學校,明天還有交流會,之後會在這互相研討三個月。一年前以為不會再來的我再次踏上這塊土地了。

晚上的迎新會去坐了一下就出來了,臨走時跟同宿舍的小張交待了一下︰「小張,我晚上去朋友家一趟,會晚些回來。」

小張有些不解地問︰「干嘛這麼早走啊?大家都還沒認識呢,而且好像也不太合適。」我小聲地說︰「二十幾個同行的,少我一個人家不會注意的。如果有問起你幫我推托一下,麻煩你了。」說完跟要交流學校的領導請辭一下就離場了。是的,我本來就不太習慣那種場合,更何況心里還有擱不下的事情。

我回到宿舍洗了個澡,給手機裝上了韓國的卡,給家里和清韻打電話報了平安。然後拿著那把從你家里帶走的傘,坐著公車到當初讓導游來接我的地方,再從那個地方走很遠的路,走到你這令我熟悉又陌生的家門前。

房間的燈沒亮,你應該還沒回來。拿著傘在你房子外邊發呆,昏黃的路燈輕輕地給我披上一層薄紗,一如溫柔的你。看著小徑兩旁的綠草依舊地盎然,突然想起崔護的那首詩,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拿傘來還你這個方法是不是太笨拙了呢?

等了好一陣子,眼前有亮光閃過,一輛黑色的汽車從遠處駛來,我下意識地躲到轉角處。掩不住內心的驚喜與慌張。你先從車上下來,再到另一邊開了車門,隨著車下來一位美女。我的心頓時跌入冰窖。看來安花說的是真的,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而我還傻呼呼地為了還你一把傘從另一個國度跑來這,真有點可笑。是我太不注意你的消息了嗎?我總覺得娛樂圈真真假假,有些是做給外人看的,有些是娛記瞎編用來賺錢的,如果事事太在意,就無法純粹地想念,如同水潭里投入太多的石子般動蕩那又如何清澈呢?

可是,夜晚,不需要做秀,反而要防狗仔,如果不是真的交往是不會這個時候在一起的。怔怔地看著你們穿過小花園,走進房間,亮燈……看來,此行是多余了。傘總是該還的,我默默地把傘靠在小花園的入口。轉身走了。不知不覺走到那個站台,那個你經過的站台,你我兩個人的站台。今夜月亮清懸,雨不會來,如同不會出現的你一般。離我遠而冷。

呆了很久,小張的電話響起,我才意識到在外面呆晚了,于是立刻打的往宿舍趕,我似乎連走的力氣也沒有了。

清風笑明月太痴情,明月怨清風太多情,明月追不上清風的腳步,清風掩不了明月的憂傷。夢里對自己自言自語,似乎故意不去夢見你的身影。難過的是,接下來的三個月要如何渡過?有些懊惱不听清韻的話。

在韓國的第三天居然下雨了,害怕雨的我似乎逃月兌不了雨的眷顧。听課結束後,小張跟幾個女生提議去逛街,再吃點東西。我和她們一起出來,卻沒一同回去,看著雨,不听話的腳又走向了那個站台,從公車上下來,沒帶傘,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站台上看著人來人往,再人疏人稀。雨終究還是停了,連呆在這里的理由都沒有了,嘆了口氣,站起來準備到對面不遠處的站台搭回程的公車。

驚愕地發現,不知何時你的車從我面前駛過,又不知何時,你已出現在我面前。帶著一點生氣一點開心地站在我面前,嘴里說了一句話,然後看著我,我听懂了,學了一年的韓語才來的,我當然听懂了「為什麼丟下傘就走了?一聲招呼也不打?」

「我……我……只是來還傘的。」一時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我沒料到你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忘記了這是你必經的站台,也或許潛意識里是刻意在這等你的?我也解釋不清。只能告訴你我此行的目的。雖然我的韓語有點生澀,可是你卻驚訝地張大嘴巴,可見你應該也听懂了我這不太流利的話。接著你笑了,問︰「你什麼時候會說韓語了?不會是為了見我才學的吧?」

我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傘是大前天就放在你家門口了,可是我現在還在這兒,只好硬著嘴說︰「才不是呢,我這回是來你們這兒交流學習的,來之前當然得學點了,不然怎麼學習啊,今天我是不小心坐過頭了,只是比我要去的地方多了幾站而已。」我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半韓半漢地解釋著。希望你听懂,又希望你听不懂。這只是為了見你的借口而已,而為了這個借口我準備了一年多,當然不能被你看穿了。

「上我家去吧,在外面不太方便,好久沒見要好好聊聊,何況這回你會說韓語了。交流起來就不會太辛苦。」你有點興奮地打開車門,等著我。

我抑制自己想上車的沖動,那女子的身影在我腦海里適時地出現,我找了個借口︰「不了,改天吧,我明天還有交流會,現在有些晚了。」我刻意用冷淡的語氣回答。

你愣住了,像個委屈的孩子,不明就里地看著我,明星應該很少受到這樣的待遇吧?總是前呼後擁,驚叫鮮花的,現在主動邀請,居然還被一個普通的女孩拒絕。

「好吧,那改天再約,哦,把名字和電話留下,前兩次都沒來得及問就分開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沒堅持,只是要了我的聯系方式。

看著你有點失望的模樣,我的心一軟,突然想如果你多問我一次,也許我就答應了。或許是你女朋友也在家里吧,你只是客套地問我而已,並不是真的希望我去你家。我給自己的理由好讓掙扎的心平靜下來。

「電話號碼給你,名字嘛,下次告訴你,如果還有見面的機會的話。」我幾字一頓的說,用生疏的韓語掩飾我內心的不舍。

你更不解了,「為什麼沒有見面的機會,你總不會明天就回國吧?」你有點緊張地問。

「哦,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忙……」感覺自己越回答越離譜了,只好裝作輕松的說︰「那下次見,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啊,上車吧。」這回你的語氣很堅決。

我沒再推托了,上了車,其實我的心老早就上了你的車,多想能和你多呆一會兒。但想起你的女友就覺得有點別扭。

車上,我靜靜地坐著,時而看下窗外,時而看下手機,以表明我的確需要早點回去。

你大概覺得氣氛有點不對,關切地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和你,本來就沒什麼特殊關系,總不能說吃你女朋友的醋之類的話。只好心虛地說︰「可能是今天行程比較緊張所以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

車沒開多久就到了,我們交流的學校真的離你家不太遠,也就幾站車程。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我要求提前下車,你也沒堅持,車停在轉角的樹下,我知道你不方便出現在大眾面前,所以一見四周沒人就趕緊下車。一路向前走,我不敢回頭望,我沒听到你車啟動的聲音,因為滿腦都是我的心跳聲。

直到進了校門,要拐到宿舍區我才偷偷回頭,這時你已經調轉車頭離開了。

有點難過,為什麼是明星呢?彼此都怕給對方帶來麻煩和傷害。

回到宿舍跟小張聊了幾句,便洗澡準備睡覺了,可是躺在床上卻異常地清醒,一直問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始終得不到答案。人是貪心的,沒見到的時候只想見一面,見了一面的時候又想見第二面……是無止境的洞,永遠也填不滿。到了很晚,你發了一條信息給我,約我後天吃飯,因為你明天還有工作要完成。看著你的短信,我小小的心開始充滿了快樂,,剛才的懷疑與嫉妒都拋到腦後去了。畢竟我只是為了見你,而你並沒有忘記我。這樣就足夠了。我答應了約定,道了聲晚安就沉沉地睡著了。也許真的是走路走累了,也許是你給了我最好的靜心丸,讓我不再胡思亂想。

月光下,我在你的手心寫下我的名字。輕輕的,那名字變成了我最喜歡的藍色,發著光……

「鈴鈴鈴……」手機的鬧鐘響起的時候,我問自己︰怎麼會做這樣似曾相識的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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