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他們是不是?」李皓又問了一遍。
「你說誰?你的父母嗎?我可以見見他們嗎?」我試探地問著。
「我是說你的情人!我要和他們公平決斗,像你說過的中世紀的武士那樣決斗,我要贏取你的芳心。」李皓突然慷慨激昂地說。
我不記得是不是在讀書的時候有說過這樣的話,還是面前這個人已經完全瘋了,但我明白不能讓在賢過來,絕對不能!于是我用商量的語氣對李皓說︰「沒有那樣的人存在,你弄錯了,我們好好談談,跟你的父母一起,好好談談,好嗎?」
「你別騙我了,那兩個人都有打電話找過你,有一個還打了很多回,另一個有發短信給你!」李皓這時的思維似乎又正常了。
「那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我有點懇求式地騙他,指望他能相信。
「我有證據!」說著,李皓居然伸出手,用力拉著我,與其說是拉不如說是拖。我無力掙月兌,被他拖著帶到了另一個房間,應該是一間書房,一個書架上放了一些書,很大一部分是空著的,一張桌子,一把轉椅,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李皓從桌上拿了一疊照片,在我面前揚了揚然後丟在桌上,照片四處散落在桌子上,「還說你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看看這些是什麼?」李皓又開始凶狠起來。
我望了望照片,有肖揚靠在我肩上的,有肖揚和我一起在路上走的,一起吃晚飯的……還有,天啊!還有在賢在江邊抱住我的。看來近來我時常感覺到的奇怪目光就是李皓請的私家偵探了。現在最令我擔心的是在賢不能被媒體發現,那個私家偵探究竟查了些什麼?
「你到底讓人查了些什麼?為什麼要讓人跟蹤我?」我顧不得頭暈目眩,想問個清楚。
「我得查清楚我的情敵是誰,才能作戰不是?」李皓有點得意地說。
「那你都查了些什麼?你知道他們是誰了嗎?」我緊張地問。
「我管他們是誰,你別想用他們的來頭嚇唬我,我讓人跟蹤你,沒空去查他們的底細,反正他們是誰對我不重要,只要最終你是我的就行。」李皓透露的實情讓我舒了一口氣。
我正在慶幸李皓沒發現你的身份時,李皓已經從抽屜里拿出繩索,冷不丁地從後面套住了我,把我按到地上,把我的手連肩膀一同綁起來。我想掙扎,但一點也沒用,看似瘦弱的他一點也不含糊,沒讓我有掙扎的機會,綁得嚴嚴實實。
李皓用惡心的聲音說︰「寶貝,就一會兒,忍受一下,那兩個情敵要來了,我必須把你綁起來才能進行計劃。」
兩個?李皓怎麼能把兩個都叫來?我的心揪成一團,怎麼辦!怎麼辦!
听到有人在敲擊樓下大門的聲音,李皓把我拉起來又綁到椅子上。然後走到門口的走廊按了遙控門的開關,並沖外邊大喊︰「進來吧。」
只听見隨著推開門的聲音,一個人跑了進來。「曉夢!曉夢!你在哪?」
我的心一沉,是你的聲音,為什麼你會先找來,這里的路你根本不熟悉,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出現,但現在我又多麼希望你別出現啊。
「我知道你不是中國人,所以提前叫你了,可你也太慢了,花了三個小時才找到這里。這樣怎麼救女朋友呢?」李皓陰陽怪調的話讓我害怕,他並不像剛才說的根本不了解你的底細,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正擔心著,你跑上來了,李皓也走到了我的身後。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走曉夢?」你用生硬的中文問著,然後生氣地說︰「放開她。」
還沒等李皓說話,「曉夢?你在哪里?」肖揚的聲音也傳來了,我的頭嗡的一下更大了。
「很好,該來的都來了。」李皓緊緊地抓住我,另一只手上從桌上拿起了一把裁紙刀,揮舞著,大叫︰「別靠近,不然誰也別想得到她!」
你奇怪地往後望了一下,但還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對著李皓說︰「你想做什麼?」
這時,肖揚也沖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景有點愣住,但立刻恢復常態,對李皓說︰「怎麼又是你?沒進韓國的監獄想進中國的比較適應是吧?」
「你別想威脅我,曉夢現在在我手上!」李皓一點也不示弱。
「你想怎麼樣?」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問出同樣的問題。
「我要你們自相殘殺,你們兩個都是曉夢的情人,一個死了,另一個就可以把曉夢帶走!」李皓拋出了一個惡毒的條件,志在坐收漁翁之利。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倆,尖叫著︰「不可以!別上他的當!」
「你說什麼?」不知你是還不太明白李皓的問題,還是不明白李皓的話——兩個都是我的情人。你緊張地看著李皓,卻沒有下文。
「一個被打死了,另一個因為打死人也得償命,那你不就坐享其成了?」肖揚冷靜地對李皓說著,邊說邊移動著腳步。
「別動!」李皓一見自己的目的被拆穿,惱羞成怒地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大不了大家都得不到!」
看到李皓這個舉動,兩個男人都緊張地往前移了一下,又停住了。
你緊張地說︰「你別動……」兩只手豎在面前,我知道這個時候中文不熟練的你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警告李皓了。
「你想要怎麼樣我們照做就是。」肖揚接著說。你也趕緊點點頭,說︰「是,照做。」貧乏的語言讓你有些狼狽,但卻削減不了你臉上那緊張的表情。
肖揚又走近了一步,對李皓說︰「那你要把刀給我們啊,給哪一個都行,總得讓我們有工具殺死對方吧?」
李皓瘋狂地舞著刀,「別再動!」李皓非常警惕地不讓你們靠近。
听到這樣的話,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再這樣你們會受傷的,我動了一下,發現椅子的腳是滾輪的,會滑動。于是,我用盡全力把腳踢向書桌,整把椅子向後滑了出去,同時我也感覺臉上似乎有點熱辣辣的感覺,我還來不及思考,就連人帶椅子後仰倒到了地上,頭也重重地敲到了地面。我的耳朵里夾著嗡嗡的聲,還有肖揚沖上前跟李皓打起來的聲音,而你沖到我的面前,著急地問我︰「曉夢,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努力地睜開眼楮,只覺得天旋地轉,你模糊的樣子在我面前晃動。我努力地擠出微笑︰「沒事的,這次是你救了我哦。」
你有些哽咽地撫模著我的臉,說︰「傻瓜,傻瓜,都受傷了。」
幾分鐘過後我比較清醒了,肖揚也已經把李皓打倒在地上了,搶過了李皓手上的刀。而你正在幫我解在身上的繩索。肖揚沒走近我,只听見他對李皓說︰「警察馬上就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警察,我听到這個詞頓時完全清醒了。不行,你不能讓警察遇到的,不然記者會亂寫的,如果要一起錄證詞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我掙扎著對你說︰「你快點走吧,就當沒來過,你不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的。」
你邊繼續幫我解開繩索,邊安慰我說︰「沒關系,不會那麼快的,我們一起走。」
「曉夢……」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肖揚在這個時候有些哀怨地叫我了一聲。
看著躺在地上的李皓申吟著,而肖揚沒什麼大礙的站在一旁,從體形上肖揚顯然勝過李皓一籌。
如果我走了,肖揚是不是無法跟警察解釋清楚這一切,也或者反而會被誣蔑是他傷害了李皓。
我猶豫著,看看你,看看肖揚。這時你的電話響起,是你的經紀人趕來了,我猜測應該是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出我,讓他來幫忙的。你接起電話,我听見里面焦急地叫著︰「快下來,警察和記者都要來了!」
你拉起我往外跑,我正要跟你往外跑的時候,突然瞥見了桌上的照片,我放開了你的手,轉而去抓那些照片,那里面有你抱住我的照片,不能讓別人發現。這時你也回過頭了,在我抓起的一疊照片後還散落了幾張,有一張就是肖揚靠在我肩膀上的那張。你驚呆了,疑惑地看著我。我感覺好像是血涌到了嗓門,一陣腥得反胃,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百口莫辯的我含著淚看著你。這時,一陣腳步聲,最先進來的是你的經紀人,他一個箭步沖到你的面前,把你拉到離我很遠的地方。接著傳來很多人上樓的腳步聲。我看到了經紀人的眼神,別無選擇,我轉身快步走到了肖揚的身邊,勾起了他的臂彎,並順勢把照片放進肖揚夾層襯衫里的口袋。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你心碎的眼神。我的手抖得厲害,肖揚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我。警察出現了,緊跟著的還有記者。現場一片混亂,肖揚在我耳朵邊小聲說︰「暈倒,只有這樣才能幫他。」可是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兩腳發軟,體力不支的我真的倒在了肖揚的懷里。警察把李皓抓起來,記者也都沖著我們這邊來。我不知道你怎麼離開的,因為心力交瘁的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了。
我看著在一旁陪著我的肖揚,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