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不自覺地開了抽屜，將里面的那張紙拿出來，重新細細地看了一遍，全身沒什麼激情，反倒想︰看看人家把組織部長夫人都偷腥了，難道要把這張紙貼到辦公樓下的大廳里嗎？
心里立刻有一萬個問號在問︰這樣可行嗎？又有一萬個否定的答案涌上來︰李冬梅你不是那樣的人，背地里落井下石你不會，如果你把這個公布出去，那會產生地震的，人家還有組織部長做後盾呢，關鍵時刻他們肯定抱成團，事情鬧到最後，自己會輸得很慘。
自己這把劍好像沒法亮出來。
算了吧，就把這張紙當成自己平衡心態的意婬吧，重新鎖了抽屜。
空出心思來，腦子里又翻滾著兩個數字︰一千？五千？狠狠心想︰再加上自己兩個月的工資送出去，也只有這樣了。
她想等下午回家後就和丈夫好好商量一下。
陳自愷的感冒想必也沒什麼大礙，晚上吃飯的時候，燒已經退了，話也多起來，飯桌上問冬梅︰「我在小奇的玩具堆里看見一條白鏈子，是你春節前那天晚上出去喝酒帶回來的吧？看樣子挺值錢的，怎麼就丟到玩具堆里去了？」
冬梅隨口說︰「別人送的，假的吧，給小奇做玩具吧。」
自愷說︰「我看像是挺珍貴的，給你收拾到衣櫃里去了，誰送這麼貴的東西。」
冬梅說︰「業務單位啊，肯定是假的，他們還能送什麼真貨？我也不當官不當將的，真那麼值錢，送給我這個小兵張嘎有什麼用。」
自愷有幾分將信將疑︰「哦。」
冬梅覺得丈夫今天問的有些蹊蹺，心想或許那鏈子里頭寫著是誰送的，又想那也無所謂，說︰「玩具堆里還有一袋化妝品的。」
小奇在旁邊吐了一下舌頭，坦白說︰「我給喜羊羊和灰太狼抹上了。」
丈夫急忙在一邊替兒子辯白︰「就抹了一點，其余的我收拾起來了，要不我也看不到那條鏈子。你們那家業務單位挺闊氣啊。」
冬梅說︰「不是說了嗎，假的嘛！」
小奇說︰「都送給我吧？」
冬梅說︰「行。」
小奇︰「媽媽，明天我要去幼兒園。」
冬梅︰「為什麼？你爸爸還沒有開學呢，有他在家陪你，你不用去幼兒園。」
小奇說︰「我明天要去幼兒園給我的好朋友送新年禮物，把那袋化妝品送給青青，把那條鏈子送給莉莉……」
李冬梅听著兒子的話，朝丈夫做了個鬼臉，兩個人「噗嗤」都笑了。
冬梅對兒子說︰「爸爸開學上課的那天，你就拿著那兩件東西，去幼兒園送給你的好朋友吧。」
小奇听了，瞪大了眼楮，眼里有幾分放光，三兩下就把一碗稀飯喝完了，然後嘴里哼著莫名的小調，晃著小肩頭去自己臥室了。
李冬梅看著兒子的小背影，沖丈夫說︰「你說小奇是不是有點濫交啊？」
自愷嘴里的一口飯差點噴出來，說︰「什麼啊，這麼上綱上線，你真不愧為是做公務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