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宮帶著董熙回去了,只留下郁瞳一個人留在了礦上。
因為那天早晨她發出的豪言壯語,那些遇難家屬一下子認可了她,所以她必須留在這里逐戶商討賠償事宜,並妥善安排這些遺屬今後的生活。
她和司馬宮商量了一下,每戶除按固定標準賠償外,再給年滿60歲的老人按月發放補助金,不滿18歲的孩子也每年兩次發放助學金。
等她把這一切全部理清到位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她也變得消瘦了許多,皮膚更是變得黝黑干裂,不過,她的精神卻非常好,因為她終于能夠為那些不幸的人們帶去一絲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司馬宮回去後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開始時還只跟她討論一下工作的事情,到後來就直接要求她馬上做完工作回來,因為他想她了。
「我想你了!」當司馬宮別扭地說出這句話時,郁瞳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由馬上反問道︰「你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嘟嘟聲,原來司馬宮已經掛斷了電話。
郁瞳無聲地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在這一刻,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惦記著她的。這種感覺真好!這樣的感覺有點小小的幸福!
回去的時候,郁瞳繞道去了省里最大醫院。
當她提著一個水果籃和一個大毛絨玩具走進潔白的病房時,一個瘦弱的有著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的女孩坐在病床上看到她就高興地叫道︰「姐姐,你終于來看我了,爸爸總說你沒有空。」
「小靜,姐姐來看你了。對不起哦,你做手術的時候姐姐都沒有過來陪你,你有沒有怪姐姐?」郁瞳放下手里的水果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說道。
「沒事的,手術一點都不疼,就象是睡了一覺,現在我的病全好了,爸爸說我回去就能上學了。我雖然想姐姐,但我知道姐姐在為我賺錢治病,我不會怪姐姐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小女孩蒼白的臉上升上一團紅暈。
「小菲,你來了。」一個干瘦的老年男人端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
「爸爸,你回來了。你瞧姐姐給我帶來的大熊,好軟好漂亮。」小女孩興奮地對著他說道。
「叔叔。」郁瞳也站了起來,叫了老人一聲。
「吃飯了嗎?我再出去給你買些吧。」老人把飯盒打開放在小女孩面前的桌子上,對著郁瞳說道。
「我剛吃過了。」郁瞳看著飯盒里只有一份西紅柿炒雞蛋和一碗白飯,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這時,一個護士走進來問道︰「八床逄小靜的家屬在嗎?」看到老人應聲後馬上說道︰「立刻去住院處交上兩萬元,下午上班前必須交上。」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去交吧。」郁瞳趕忙說道。
「不用了,我這里還有,你給的錢還有五萬多呢。」老人拉住郁瞳的手說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郁瞳說完就跟著他走了出去。走出去後,郁瞳問︰「叔叔,小靜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個醫生說的我也不太懂,不過好象是手術挺成功的,還要再觀察幾天。」老人簡潔的說道。
「那就好,我和小靜雖然是親姐妹,但我們的骨髓配型卻不合適,要不小靜的手術還能再早些時候做,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罪了。」郁瞳難過的說道。
「小菲,叔叔不知道該怎麼謝你,要不是你給小靜寄來的錢,小靜早就……」老人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你上次不是說談了個男朋友嗎,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听老人提起呂繼賢,郁瞳的心里就象墜上一塊鉛,悲痛地說道︰「他因車禍去世了。」
「啊,那你後來寄來的錢……」老人睜大眼楮看著郁瞳.
「那是他的撫恤金。」郁瞳淡淡地說道。
「小菲,叔叔對不起你啊!」老人撲通一聲跪在郁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