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在下午快下班時接到了吳局長的邀請電話。終于來了,一個男人只要盯上了一個女人心里總是放不下,就像黃鼠狼總是惦記著雞一樣,都屬于自然本性。高燕心里明白這次邀請意味著什麼。她本想告訴尚融,當她看見總經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就打消了念頭。有這個必要嗎?吳局長是惦記著自己又不是他尚融,再說何必再增加那個男人的心事呢。
高燕雖只有二十多歲可也已經經歷過了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都給她帶來了心理或精神上的痛苦,但她也不否認他們也曾經給予她上的歡樂。她是個身體健康的女人,青春的也需要異性的滋潤,這種滋潤哪怕是純生理上的。
在進入公司的初期,楊鈞就向她暗示過生意場上的流氓規則,自己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再說,尚融給過自己許諾,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夠帶來足夠的經濟效益,那麼這次的付出可比前幾次更有意義。只是突然讓一個陌生男人進入自己身體的這一事實使她心里惴惴不安,畢竟自己又不是一只雞。
讓高燕感到高興的是吳局長營造的晚宴氣氛很浪漫,在一個五星級酒店的情侶間里,在燭光下,她和吳局長喝著名貴的紅酒,那紅紅的液體加上吳局長那些讓人面紅心跳的小故事,使高燕的心漸漸熱乎起來,看著眼前男人高大健壯的體魄,想象著自己嬌小的身子被這個男人壓在身下的感覺,高燕的兩腿之間禁不住潮濕起來。
高燕為自己的生理反應感到羞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只有不斷地向吳局長頻頻舉杯。然而吳局長是個辦事僅僅有條的人,他今晚的工作重點是要好好享受面前這具嬌女敕的,喝酒只是一個小小的前湊,再說酒喝多了必然會影響後面的工作。因此,在恰到好處的時候,他便邀請高燕到樓上的包房里繼續他們的友誼比賽。
房間里只有床頭燈發出柔和的光線,那張大床使屋里的所有家具都黯然失色,雪白的床單此刻散發著曖昧的氣息,仿佛在向一對男女發出無聲的邀請。房間此刻已經失去了客房的意義,因為主人借用它的目的只是為了展開一場無邊的春色。
吳局長舒展著身子靠在床頭,耳朵里听著衛生間里嘩嘩的水聲,腦子里想象著女人嬌媚的身子,胃里的酒精再次開始發酵,釋放出無窮的熱力。高燕圍著浴巾走出衛生間,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發現那雙眼楮就像春天的惡狼一般閃閃發光。
不知幾度風雨,高燕疲憊的沉沉睡去,睡夢中隱約覺得有人在撫模自己的臀部,又被人翻過身子趴在了床上。她嘴里嬌哼了幾聲,心里真佩服男人強大的性力,便舒展了身子準備迎接又一輪的狂風暴雨。
突然就感覺到了男人變態的企圖,于是扭動著想要擺月兌異物的入侵,嘴里疾呼道︰"那里不行……"話未說完就傳來了第一陣疼痛,緊接著就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高燕慘叫了一聲,那陣痛感仿佛麻醉劑似的使她的腦子暈沉沉的。接下來的猛烈穿刺又驅散了麻醉效果,痛得她顫抖著身子冒出了冷汗,而嘴里卻叫不出聲來。
尚融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驚醒,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誰會這麼晚了給他打電話呢。
听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抽泣聲。尚融立即就听出是高燕的聲音。"小燕,出什麼事了。你就在那里等著我。"
尚融穿上衣服正要出門,臥室的門開了,張妍睡眼朦朧地走了出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尚融邊穿鞋邊說︰"記住,你的美德是從不過問男人的事情,趕快睡覺去,小心感冒了。"
張妍橫了他一眼。"德行!"然後扭著進了臥室。
"我和這樣一個同居一室居然能相安無事,說出去誰他媽的信呢。"尚融心里嘀咕著出了門。
尚融剛把車停穩就看見高燕從大堂里出來,走路好像搖搖晃晃的。不知喝了多少酒。
高燕一下撲在尚融懷里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拍打著他胸膛,尚融只道女人酒還沒有醒,就把女人抱上了車。
誰知高燕趴在他懷里竟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吳局長在哪里?"
高燕抹著眼淚說︰"在房間里,睡得跟死豬一樣。"
尚融打開車門就要下車,被高燕死死拉住一只胳膊說︰"你別去了,都這樣了你再去還有什麼意義。"
尚融坐回車里點上一支煙悶聲抽著。心里一陣愧疚。我難道真的想去找吳局長?除非生意不做了。剛才自己的舉動無非是劉備摔阿斗裝個樣子罷了,再說,吳局長人高馬大的自己是他的對手嗎。尚融在那一刻看清了自己黑暗冷酷的心理。
"傷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可以,不過你必須承認是你把我搞成這樣的。"
尚融轉過頭看了女人一眼,才知道是句玩笑話。不錯,把你搞成這樣我也有分。"我先送你回家。"
車開到高燕家樓底下,對面有間通宵營業的藥店,高燕說︰"你去買點藥。"
尚融下車後才想起問道︰"買什麼藥?"
高燕突然發作道︰"什麼藥?撕裂藥,止血藥,被干裂的藥……"
高燕躺在床上,看著男人給她拿來熱毛巾擦了臉,心里就涌起一陣委屈。翻過身來往床上一趴說︰"你給我把藥抹上。"說完就把一張臉埋進枕頭里。
尚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地掀起她的短裙,一條巴掌大的三角短褲裹著渾圓的臀部,尚融在拉下內褲的時候手有點微微的顫抖。那臀縫之間的血跡已經干涸了,但在雪白的皮膚映襯下異常醒目,尤其是那尚未完全回復原狀的似在訴說著剛剛發生過的暴行。尚融看著那微微起伏的嬌女敕的肉丘,長長地嘆了口氣,夏娃何其無辜,亞當又有何罪?如果天下的男人都視這為罪惡,那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呢。該死的只是那個吳局長。
高燕扭扭說︰"你抹好了嗎?是痛心還是動心?"
尚融拉下裙子說︰"此刻我陽痿。"
高燕盯著男人的褲襠說︰"我不信,過來我看看。"尚融便落荒而逃。
在回家的路上,高燕的老是在他的眼前晃動。當初自己招這樣一個女人進公司不就是干這個的嗎?為什麼現在又不忍心了呢?是感情在作怪嗎?自己對高燕有感情嗎?如果是出于感情,那麼對于高燕今晚的遭遇來說,這點感情又太廉價了。最後他得出結論︰我不過是在垂涎高燕的罷了,一切都是佔有欲在作怪,其實內心深處恨不能也像吳局長那樣來一下呢。
在這天夜里,還有個女人的遭遇比高燕更悲慘。
張彩霞從睡夢中驚醒,她隱約地听見院子里有聲音。看看身邊的男人睡的正香甜。
張彩霞完全沒有想到男人對她的身體會如此的迷戀。自和他第一次以後,算算已過去三個多月了,可男人對自己的身子仍然充滿了熱情。特別是最近一個多月,他們就像一對夫妻一樣同吃同睡,可每天晚上男人對自己都是索取無度。
和張妍比起來自己無疑是一只不可能變成天鵝的丑小鴨,為什麼他放著天鵝不要偏偏對丑小鴨情有獨鐘呢。每每想到這些問題時張彩霞心里就充滿了迷茫。但不管怎麼說,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這可是自己少女時代就鐘情的男人呀!
在享受幸福的同時,張彩霞的心里也常常感到不安,她隱隱約約地覺得男人干著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然那成捆的鈔票又如何解釋呢。
她也能感覺男人緊張的心理和焦躁的情緒,他在自己的身體上無度的索取有時簡直就是一種發泄。張彩霞幾次想開口詢問,可都下不了決心,好像自己一開口男人就會跑掉似的。
直到那天夜里,鄭剛神秘地出現在她家里,並告訴她說︰"我要在這里待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我們一起離開。"
張彩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離開這里,每次激情過後,鄭剛在她耳邊的許諾听起來很遙遠,就像是一種虛幻的聲音。盡管如此,張彩霞還是一副熱情的樣子,兩個人一起在燈下研究地圖,雖然是在制定逃亡的路線,可在張彩霞看來和當年一起研究習題也沒什麼差別。她只有一個感覺︰身邊有個男人真好,如果又是個愛自己的男人,那只能是來自主的恩賜。
如果注定要分離,上帝啊!求你讓這一刻長些再長些。
張彩霞的眼楮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男人輕微的鼾聲逗出了她嘴角的一絲微笑,她把手伸到熟睡的男人身上輕輕撫模著,心里想著一些沒著落的事情,就在這時,寂靜的夜里好像出現了輕微的異常聲音,好像是腳步聲。我這里可沒什麼好偷的東西。想到竊賊,張彩霞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她又看了熟睡中的男人一眼。到別處偷去吧,我現在可是有男人呢。不對!好像有許多人。張彩霞似乎意識到什麼,翻身下床就朝門撲去,那動作就像一只矯健的獵豹。
張彩霞剛撲到門上,只來得及嘶喊一聲︰"剛……"
那扇門被外面的人踢得幾乎飛起來,重重地將張彩霞掀翻在地,還沒等她明白過來,就有幾個黑影使勁按住了她的身子,張彩霞只感覺到自己的臉貼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幸福總是如此的短暫。
緊接著就听見了鄭剛的一聲吼叫,然後是一陣痛楚的申吟。張彩霞只能看見無數只腳在移動,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照在她的臉上,她閉上了眼楮。
"這是個女的!"
"就是他!祁處!抓到了!是鄭剛!"
"帶回去!你們留下搜查屋子!"
在院子外面,張彩霞看不見鄭剛在哪里,她的眼楮被手電光刺花了,隱約看見幾個人朝另一輛汽車走去,張彩霞朝著黑影狂喊道︰"剛……我不後悔!"聲音似乎劃破了漆黑的夜空,驚起幾只不知名的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