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暗中的蘭心茹臉上浸滿了淚水,這是她一生的恥辱,那個丑惡的偽君子,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奪走了她的清白,奪走了她愛的權利。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可蘭心茹一想起來就覺得要嘔吐。雖然後來她也談過戀愛,也想忘掉那恥辱的一刻,可當男孩子的手一踫到自己,哪怕僅僅是指尖,蘭心茹也會覺得全身痙攣起來。她知道,這一輩子愛對她來說也許是奢求了。
抹去眼角的淚水,攏攏情緒,蘭心茹打開了桌上的台燈開始備起課來。
下學期蘭心茹要開兩門課,一門是本科生的公選課,一門是碩博士研究生的限選課,而備課的過程是枯燥而辛苦的。
早在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講過,要想備好一門課要花這門課課時十倍的時間來查閱大量資料;而要上好一門課,卻是一門藝術,有些人上了一輩子的課卻還是不能把課上好,這需要悟性。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全是別人給自己上課,蘭心茹還從沒給人上過課,甚至連真正的講台都沒上去過。雖然讀研究生期間,有很多次上台進行研究匯報的機會,但那是自己實驗數據結果的羅列,根本與上課沒法比擬。她知道這學期新進的四個博士都要開新課,她不想讓人認為她是女人就比別人差上一等。從上小學開始她就對自己要求,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完美。
開課的第一天,蘭心茹發現選修這門課程的只有十來個研究生,這也讓她緊張的心情稍稍有點放松,她真怕第一天上課就面對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放松了心情,講課也就變得非常順暢。可幾次下來以後,蘭心茹發現有個叫秦松的男生每次上課都不記筆記,而是一直的默默注視著自己,而這個人又好象在哪見過。她覺得很奇怪,就從研究生教學秘書那調來了秦松的檔案。
秦松,男,漢族,……,當看到學習經歷這一檔時,蘭心茹屏住了呼吸,碩士研究生攻讀學校赫然寫著某某研究所,這正是蘭心茹畢業的地方。
合上檔案,蘭心茹覺得更加奇怪。一般來說,學生在求學時都是從差的學校或科研院所往好的學校或科研院所報考,最起碼是留在本地繼續深造。自己就是在一所普通大學讀的本科,然後考上該權威研究所的。象這樣國家權威研究所的碩士畢業後,反而到普通高校來讀博士就有點不正常了。
雖然蘭心茹再也不願提起這該死的研究所,但作為老師、作為曾經的學姐,她還是想找秦松聊聊,了解了解他的想法。
一次下午兩節課後,蘭心茹將秦松叫到了辦公室。
「秦松,叫你來是想冒昧的問個問題,作為你曾經的學姐,你不要見怪啊。」
「你問吧,蘭老師。」
「你怎麼會從國家權威實驗室跑到我們學校來讀博士了,按說你可以在本所完成博士學位呀,那每年還向外面招好多人呢。」
「這……,嗯……」
「怎麼了?不想回答還是不好回答?如果不好回答就算了,我也就是想了解一下。」
「不是的,蘭老師,我……,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早就認識了你,我到這里讀博士是因為……是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