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榻上傳來一聲斷喝,「王爺不可以將那賤婢留在柳兒身邊!」
尖銳的語氣,將兩人下了一跳。
看到楚亦宸射過來的目光,顧怡柳不由地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委屈,「誰知道那奴才會不會哪天一不開心了,跟柳兒來個玉石俱焚,更何況,就算柳兒不怕死,可是柳兒肚子里的孩兒呢,他也要承受著同她娘一樣地危險麼,所以,這奴才絕對不可以靠近柳兒身邊半步!」
果真,就算她想以身作則地證明,顧怡柳都不會給她絲毫的機會。自從被她在水中教訓一頓之後,她早已對她生了戒備之心,又怎麼會放心地將自己的安危交給她?
楚亦宸緊皺著眉頭,「那柳兒覺得應當如何?」
顧怡柳靠在床上,嫵媚的臉龐泛著一絲虛弱,眼中一閃而過的神情卻是陰狠無比,「以蠱術謀害未出世的小王爺,其罪當誅!」
其罪當誅!縴弱的身子頓時一凜。
楚亦宸的眉頭皺得更緊,「本王並未問你下蠱該當何罪,楚亦宸本王只是在問你,怎樣才能讓你覺得月復中的孩兒無恙。」楚亦宸的聲音不大,卻是直直否了顧怡柳的說法。
柔媚的聲音中立即夾了一絲嬌嗔,「王爺——」
「此話不必再議!」楚亦宸望著顧怡柳,話語卻更像是在講給她,「本王向來不會冤枉人,事情的真實究竟如何,本王自會查個一清二楚!假若到時候真的證實了是她下蠱害你,本王定當嚴懲不貸!」
「哼,」顧怡柳委屈地搖著身子,「就算是不殺那個女人,也必須將那個女人關柴房!直到柳兒肚中的孩子出生!」
「你想關我七個月?」她眼一冷,揪著衣角的手不由捏的欲緊。
顧怡柳聲音透著一絲委屈,「我不過是想保護我月復中的孩兒而已。」
「顧怡柳,你不要太過分!」
「住口!」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楚亦宸的聲音寒冷地如同千年的寒冰,「來人,將顧傾夙關進柴房!」
&&&
身子,是被兩個人硬架著丟入柴房的。
腳下因為身後的推搡,踉蹌了一下,身子立即失去控制摔倒在地上。
背後的門被「砰」地一聲用力關嚴,繼而響起一陣鐵鏈鎖門的聲音。須臾的時間,外面的腳步聲已經由近及遠,徹底消失不見了。
狹小黝黑的空間里,頓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果真,楚亦宸將她關入柴房了麼?
關入柴房,雖然好歹性命無虞,可是……
「喂,有沒有人啊,我要見王爺!」
「喂,有沒有人啊,開門開門開門!」
錘了半天柴門,都沒有動靜,只好頹然地坐到柴草堆上,望著黑黝黝的房頂愁眉不展。
該怎樣才能從這里出去呢,畢竟後日就是……
想到這里,本已煩亂的心更加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