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倒是消停了幾天,端王爺也沒來找我。我很少自己出亭和宮,都是白日陪著瑤嬪到處轉轉,給太後、皇後和各宮娘娘請安。也沒踫上常景凜,自是過的舒心。對于元和帝,我也不敢輕易傷害他,畢竟有瑤嬪在,我不能做出越軌的事兒。
一日,正在後院練琴,瑤嬪差人把我又叫到前廳。一看,端王爺又坐在客座上,只是這次穿著華麗的便服,一副貴公子樣。
瑤嬪看見我,說︰「端王爺此次親自邀你出宮,我已經準你假了!去吧!」
我見端王一臉得意的笑,我嘆口氣,只能跟著他走了!
由于是端王帶著,一路出宮很順利,也沒有人敢上前問什麼。王爺就是王爺,身份地位與一般人就是不同,且由于端王被特許在宮中任意行走,所以即使帶著我出宮即使沒有任何理由,宮門看守人也沒有為難我,並且听從端王吩咐,應諾回來便送我回亭和宮。
出宮後端王扶我上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上,直奔目的而去。我不哼一聲,一是不知道問什麼,二是懶得問。端王看著我,淺笑道︰「你不問去哪兒嗎?」
我抬眼看一眼那張英俊含笑的臉,面無表情回道︰「王爺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唄!」
「我叫周尚軒。」他還是淺笑著看我。
我才意識到,端王名諱周尚軒。不知道這位小王爺葫蘆里賣什麼藥,我也就不多言。馬車行了快半個時辰,忽然停住。端王輕笑對我說︰「到了,姑娘下車吧!」
我下車一看,好一片湖光山色,清的見底湖對岸是青山,湖此岸是柳樹,水中央建有一個亭子,如此美景瞬間就將我多日悶在宮中的陰翳一掃而空。見我露出好心情,端王也樂了。
「那天之約累姑娘被責罰,今天就當是賠禮了!」
「王爺客氣了。」
「姑娘可否給獨奏呢?」他手一指,我望向湖中央的小亭,似乎放置著一張琴。
我笑道︰「那就在王爺面前獻丑了。」
坐在湖中央的小亭中輕撫琴弦,看著清澈見底的湖水,《雲水禪》自然而來,伴著空曠的湖,略有回音,更襯琴聲悠揚,我情不自禁低聲輕唱︰
「空山鳥語兮,人與白雲棲,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魚兒戲。
…
人在千里,魂夢常相依.紅顏空自許…」
歌聲唱罷,右手停止撥弦,左手仍在做顫音,使得歌曲尾聲纏綿隱隱消音,直至余音與回音纏繞,久久才散去。
半響,端王才回過神來,嘆道︰「沒想到姑娘的歌聲如此悅听,琴聲出神入化,讓人置身其中不知回啊!」
看著他如此入神的表情,原來也是懂聲樂之人。一上午,我都在給端王爺獨奏,直至中午,有下人來詢問用膳時,我才停下。
膳後,一侍衛進來與他耳語一會,端王臉色稍變,吩咐下人帶我到湖邊的別院休息,等他回來之後再送我回宮。我也樂得在外休閑,不打听何事,反正也特別喜歡這湖山景色,看著看著居然就在別院的貴妃椅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給我蓋上被褥,我慵懶翻身,抬眼看人︰「你…」
端王坐在貴妃椅旁,淺笑著看我,我微微有些臉紅︰「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很久麼?」
「剛好可以看日落。」他笑出聲來,「我送你回去吧!」
「嗯。」我都能感覺到臉很熱,應該是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