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什麼？醉眼斜挑，她看著肩頭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個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眉挺目深，鼻高唇薄，肌膚微微有點小麥色，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看起來從容自若、威嚴沉靜，只在他的眼楮里，閃爍著些微的同情。
不過這些，劉若楠是看不清的，她眼楮睜得大大的，也只能看見一個糊里糊涂的男人頭，看不清五官，但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似乎，是桑慣常用的男士香水。
她的心安了。
「桑，我不回家，我好難受，」劉若楠伸出小手，蓋那只趴在她肩頭的手，收回目光，喃喃自語。「我還要喝，我不回家。」
「喂，酒吧要關門了，你不回家，替人家值夜班呢？」
可不是，醉眼環顧，劉若楠看到的是，這家酒吧里的服務生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地在打掃衛生，而客人，就只剩下她和她的桑。
「不用再看了，大家都走了，就剩你沒走。」他是跟朋友到這里談事情的，朋友因為接到一個電話，先走了，他獨自一人坐在這，慢慢地消磨時光。
早在幾個小時前，他就注意到坐在他前面的劉若楠了，劉若楠喝酒跟喝水一樣，他就想，看這家伙，這樣喝，一會兒肯定醉。
果然，劉若楠醉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默默地流淚，後來就是小聲地嗚咽，再後來，那哭聲就大了，幸好這酒吧里，音樂夠響、夠勁爆，壓住了劉若楠的聲音。
「呃……」劉若楠打了個酒嗝，酒氣燻人。
男人皺了眉頭，沒等他開腔，就听旁邊的服務生說。「先生，幫你朋友買單吧？我們現在要打掃衛生了。」
「哦，多少錢？」男人問。
「兩百六十九。」
買了單，男人扶著劉若楠走出酒吧，拍一拍劉若楠的臉頰，再一次問。「喂，小姐，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哼，也就是他這種好心人，才會半夜替醉鬼買單，還要送醉鬼回家，這女人，想媽媽了？剛哭得那個傷心，這會兒她倒不哭了，不過也不回答他的問話。
下手打得狠了一些，提高了一點音量，對著劉若楠的耳朵。「喂，醉鬼！告訴我，你家在哪兒？」
劉若楠睜開一點眼縫，嘴巴里迷迷糊糊地逸出。「桑……」
「家哪兒？」
劉若楠突然伸手，纏住了他的腰，力氣大得驚人。「噢，我好難受，帶我回家……」
男人猝不及防，只覺得腰有點隱隱作痛，要死，這個醉鬼，力氣還是很大的，舉手朝箍著他腰身的雙手打去。
劉若楠吃痛，放開了他，但因酒喝多了，站立不穩，跌倒在人行道上。
男人氣呼呼地甩手就想走，但才走出幾步，又回身，嘆氣，將劉若楠扶起，幾乎是抱著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到自己住的酒店，又開了一間房，要了發票，盤算著，明天早上等這醉鬼醒來，拿著發票讓她還錢。
送劉若楠進新開的房間，把她扔在床上，剛想直腰，卻被劉若楠一把拉住了。「桑，別走，陪我，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劉若楠的力氣還是那樣大。
男人跌撲在劉若楠的身上，他的鼻子，正好壓瓖在她胸前的雙峰之間。嗯，她身上除了酒味，還有一股很好聞的淡淡香氣，如果不是離得這麼近，根本聞不到，他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這香氣，真的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