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灑落在床上紅色鈔票,好久,劉若楠才回過神來。
心中的憤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啥,這個看起來長得人模狗樣的男人,真的將她看做了是一只妓,一只想賣高價的妓,這麼侮辱人!
沖過去,揚起鈔票,扔得滿地都是!想撕掉這些鈔票,這是她恥辱的象征!撕了一張,頭腦清醒了一點,想起,閆叔叔昨天跟她說的,今天上午九點鐘,廠里要給媽媽開個小型的追悼會。
這樣重要的事情,她差點就忘了!
扔掉被她蹂躪的鈔票,抬頭看客房里那個掛鐘上的時間,還好,現在才七點半。
事情已經發生了,能怎麼辦?就當被狗咬好了,只是莫名其妙失去了她一直珍視的第一次,很窩囊,非常窩囊!
拿著自己的衣服,劉若楠走進了洗手間。
死命地清洗自己的身子,又想到,她自己還好說,被狗咬就被狗咬了,但啟桑呢,啟桑那塊兒怎麼交待?
他們交往半年,啟桑一直都想跟她在一起,可每次,她都拒絕,理由是要等到新婚之夜,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新婚之夜,她拿什麼等到新婚之夜?!
今天的事情,要跟啟桑坦白嗎?
怎麼坦白?
跟啟桑說,她跟一個陌生男人上床了?然後,男人給了她一疊鈔票?這樣說,對啟桑,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和羞辱嗎?自己的女朋友,未婚妻,被一位不知道姓名的男人要了,他受得了?
肯定受不了!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那就不說,讓這個秘密爛在她的心中,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反正,她跟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再見面。
在北辰發生的事情,怎麼的,也不會牽連到三洋去,幸好,這事,是在北辰發生的!可是,真要隱瞞啟桑,她的心中,又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恍恍惚惚地從浴室出來,臥室里的錢,難道真的扔掉?錢沒有罪,有罪的是人,是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是她自己。
嘴角一絲淡淡的嘲諷,將錢撿起來,數一數,除掉那張被撕掉的,還有四十九張,也就是說,那個男人,給了她五千塊,這就是她初夜的價錢!
如果是別人,如果是做這一行的,也許,她會說,價錢好像是不錯,可她不是啊,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但現在,她還是個清白的女孩子嗎?想到那個男人不屑的哂笑,劉若楠心頭不禁惶惑,難道,她昨天真的是那樣的孟浪?讓那個男人以為她不是個正經女孩子?還是,那個男人,根本就是胡說?
哎喲,不能再想了,她的腦袋痛得厲害,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九點了,媽媽,想到媽媽,劉若楠心中又是一陣淒涼,媽媽,就這樣不聲不響,這樣突如其來地離開了她,日後,除了啟桑,她就沒有親人了,可啟桑,她怎麼有臉面對她的啟桑?!
手掌照著腦袋拍了一下。
現在,想什麼都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參加媽媽的追悼會!
關上房門,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思,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拿她的身份證開的房,如果他是從她的包里拿她的身份證開的房,那她,現在還得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