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波問的,是還站在門外等候的良啟桑。
「是我,我沒有走,」良啟桑現在不憤怒了,他的口氣平靜無波。「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出來?」
「哦?」丁喜波有些想笑,或許,還有些同情。
「你不是她的新歡。」良啟桑說得那樣篤定。
「何以見得?」丁喜波不知道,他們哪里有什麼破綻。
「你呆在她屋子里的時間太短了,如果兩個人相愛,這麼點時間,你絕不會出來。」這方面,他太有經驗了,每次,他在楠楠屋里,總是要呆上好幾個小時,直到楠楠趕他走,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可這個小男人,他看了時間的,也就是十來分鐘,就出來?明擺著的事情,他們不是情侶。
「……」丁喜波不說話了,因為,良啟桑說得確實不錯,丁喜波對良啟桑有點刮目相看,在這種情形下,良啟桑,還能冷靜地分析這些事情,難得啊,如果不是因為深愛劉若楠,又是因為什麼?這樣一個好男人,劉若楠跟他分手,很可惜,真的很可惜!雖然,丁喜波的心頭,絕對是希望劉若楠分手的。
他的身後,突然傳來劉若楠冷冷的聲音。「他這麼早出來,那是因為,我要隨他,去他的屋子。」
「楠楠?!」良啟桑原本因猜測,而滿懷希冀的臉色,突然變得死灰。
真不忍心,看到良啟桑這樣的失望,但她,卻沒有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她這樣做,對良啟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對她自己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痛,很痛,異常地痛。
這幾天,千百次地想過,要跟良啟桑分手,想的時候,倒不覺得,但真的面對良啟桑,真的看到良啟桑因為分手,而出現的落魄神情,她簡直受不了了!
如果他還像剛才那樣,罵她,她倒要好受一些,如果他還像剛才那樣,對她怒目而視,她會好受一些,剛才,他那樣輕視她,就證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所以,她的心里雖然難過,但還可以承受,可現在,她忽然發現,他愛她,比她想象中的要深沉。
可是,想要秘密不被揭穿,分手,是最好的選擇,她跟他,有緣無份。
輕推身前的丁喜波,跟在丁喜波的身後,出門,關門,挽住丁喜波的胳膊,走到一一零三室的門口,還未進去,她的另一只胳膊,已經被人拽住了。
生疼生疼!
拽住她的人,當然是良啟桑。
「楠楠……」這一聲喚,讓人肝腸寸斷,但,卻止不住劉若楠的腳步。
門終究是關上了,劉若楠,無力地靠在門上,流淚。
丁喜波沒有說話,他只是用紙巾,小心地擦干她的眼淚,然後,扶著她,來到客廳的沙發處,坐下。
「不想跟他分手的話,就別分手,分手了又哭成這樣,還讓我背黑鍋,我說小屁孩,你到底是為了啥啊?你傷心,他傷心,你這是何苦呢?」這樣的勸誡,他真不想說,但作為朋友,還是應該說的吧?但願,他的說法和做法,沒有露出什麼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