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你們，難怪，哈哈，難怪我覺得你跟他不對勁，在陶叔叔家里，你前腳走，他後腳就出門了，難怪，媽媽告訴我，你在北辰的酒店里，跟別的男人亂來，原來是他，他陪你去的北辰，所以，你才謊稱手機沒電？你才不跟我聯系？原來，你跟他逍遙來著，可你跟他逍遙了，為什麼還要去烏市？跟我媽媽見面，跟我的父母見面？是不是覺得你抓不住他，所以，轉身想抓住我？」
原來，酒店的事情，李阿姨還是告訴了良啟桑，只是沒給他看那張照片而已。
劉若楠呆呆地看著口若懸河的良啟桑，他的推理是那樣的無懈可擊，他的推理是那樣的接近事實，可這，只是推理，不是事實。
只是，他要這麼認為，她也沒什麼可說的，頭痛欲裂，心口發悶。「你說夠了嗎？說夠了讓我下車。」
「哈哈，我說夠了沒？我沒說夠！」黑氣籠罩著良啟桑俊美的臉龐，他的笑容那樣慘淡，他的聲音那樣淒厲。「我出差的時候，媽媽告訴我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亂來，我還不信，我還認為她是信口誹謗，誰知道，原來，這不是誹謗，不是誹謗……」
他不再退，他沖上來，一把扭轉了她，抬手，照著她的臉，「啪！」就是一掌。
臉上，立刻浮凸出幾根紅紅的指痕印。
他竟然打她？劉若楠被他打得失了魂，良啟桑，一直將她當作掌心里的寶，可今天，他竟然打她，是氣昏頭了吧，也難怪，如果自己是良啟桑，只怕早就打人了，不用等到今天。
劉若楠的嘴角，牽出一抹苦笑，她這是怎麼了？挨了揍，還有這樣的好脾氣，為他人著想。
只是，本已支離破碎的情緣，被這巴掌，打得隨風飄散。
眼楮里，又有霧氣升起，拼命壓下，卻壓不住聲音里的黯然。「如果你覺得這樣解氣的話，你還可以再打。」
良啟桑抖著手，他再打？不，他不會再打了，他剛才只是，只是得了腦溢血，發昏了，才會打劉若楠，他怎麼舍得打她？他從來都不會加一根指頭在她的身上，可他，剛才確實打了她！
「楠楠……」壓抑住痛苦，壓抑住悲憤，他顫抖著聲音，他听見，心里的血，在汩汩地奔騰，心髒，急速跳動，一下一下，跳得他神慌，話是那樣急促，生怕被劉若楠打斷，生怕她轉身不听。「你就這麼希望，希望跟我結束嗎？還要我再打？我們，難道不能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讓這件事情過去，徹底地過去？我們可以的，我們可以做到。」
「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首先，你媽媽那關，你可以過得了嗎？過不了！」劉若楠的眼淚，這下再也止不住，流下來。「而且，你天天面對林振沫，你能忘記他嗎？你能忘記他給你帶來的恥辱？相信你不能，因為我也不能，我沒有辦法，我只想要留住一點尊嚴，如果你還想留一點尊重給我，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良啟桑不再說話。
他們對望著，誰也沒有回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