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不由己 8月18

作者 ︰ 從容

天微微亮時,陳嵐睜開眼楮,原來掙扎了一夜還是無眠。起身拉開窗簾,窗戶開了伸手可以觸模到對面的建築,兩房夾縫中向上看,大有管中窺蒼天的可笑感。

泡了杯茶,立頓台式凍頂烏龍女乃茶。上大學的時候就愛喝茶,不為享受,只是貪圖茶可提神醒腦,又能瘦身健齒。零食可以不買,水果可以不吃,茶卻是必需的。和佘杰然在休閑廳約會的時候,她都會點一杯女乃綠,甜而不膩,苦得恰到好處,就像她的心情︰窮困的苦惱和戀愛的甜蜜。被佘杰然甩了之後,常常一個人坐在休閑廳里喝女乃綠,一杯一杯,最後的結局就是腦子過分清醒,一夜無眠,躺在床上責備自己自虐︰何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花錢買失眠,倒不如再釣個金龜婿,不愁吃不愁穿。

女乃茶的芳香繞著鼻端游離,想起昨晚的電話,就拿起手機撥了號碼,「SIM卡正在呼叫」,急著就掛斷了電話,打給他說什麼呢?說我為了他一夜未眠,他不會在乎的。

起身梳洗打扮,高耀太的《火花》又在臥室里大聲喧嘩。大清早的,誰的電話?

拿起手機一看,是人魚。沒好氣地接起︰「喂。」

「你好,請問你是陳嵐小姐?」

陌生的男人,很太監很娘兒們的說話聲,難道任宇昨晚和這個陌生的男人住一起?Oh,MammaMia!難道他是gay,有辱門風,任父任母堅決不答應,所以他說「我想愛的人永遠愛不起」。可惜了人間一大誘惑男啊。

「喂?你還在听嗎?」

對方見她不答,又嗲嗲地問了一次。

陳嵐連忙收回思緒,「嗯,我听著呢。」

「剛剛看到你的未接電話,我家任宇還在睡覺,我以為大清早的打電話過來是有急事,所以就撥回去了。」

「我,額,我沒有有急事。剛剛不小心撥錯了,不好意思,我掛了。」

不小心撥錯,多爛的借口,虧她想得出來。

任宇昨晚確實喝了很多酒,險些「名節不保」,給酒吧美女拐了去,幸好任信在場,借著gay的幌子,把醉醺醺的任宇平安帶回皇城酒店。早晨看到未接來電,以為是昨晚的女人打來的,就裝嗲帶驕地繼續扮演gay的角色。

日曬三竿,任宇被射進窗縫里的陽光刺醒。努力回憶昨晚的場景,除了不停喝酒,還有個女人陪著,其他都沒有印象了。為什麼要喝酒呢?那個電話里的女人說他是抽風。是抽風嗎?他躺在床上,看著灰色的天花板。8月18,昨天是8月18,從五年前開始,每年每逢這一天,他都要爛醉如泥,一遍遍地拼命地詛咒一個狠心離開他的女人。

任信正舒舒服服地靠在酒店客廳的大軟墊上,塞著耳麥,玩著剛剛拆封的最新電子游戲機,估計游戲音樂開得很大,隔著一步遠,音樂的內容卻清晰可聞。

任宇沒好氣地用腳輕踢任信的腳踝,沒反應,惡作劇地調高游戲的聲音。「啊」的淒厲慘叫,任信瞪著任宇,仇人似的,「你這條死魚,昨晚誰冒著犧牲的危險,勇赴前線,救你一命?又是誰,忍著你的酒氣怒氣牢騷,毫無怨言地給送到家了?就這麼報答恩人啊?」

都說沉迷游戲的男人傷不起,以為是以訛傳訛,親身經歷了才知道犀利哥很犀利,鳳姐很妖嬈,哥哥姐姐都傷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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