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不由己 你不知道的——我的不舍

作者 ︰ 從容

佘杰然呆了一會兒,沒話找話,陳嵐只是嗯嗯啊啊,他發覺她很累地靠在沙發上,無意與自己多說,悻悻告辭。臨到門口,說︰「小嵐,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愛你,一如既往的愛你,不管你能否重新接受我,我都會努力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陳嵐立在門口,沉默著,想起一句名言︰什麼叫多余?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等我已經心冷後你的殷勤。她說︰「你走吧,我原諒你了,但請你收回你的厚愛,我受不起。知道什麼叫不識相?我快渴死時你給的面包,我快溺死時你說的等你,還有等我已經忘記你後你的重新出現。明明知道要渴死的人要的是水,要溺死的人要的是立馬跳下水相救,要被遺忘的人就該識相地有多遠躲多遠。你走吧。」

門關上的剎那,佘杰然感覺生命中最重要的某種東西正在流逝,忽然攔著門,說︰「你一定要諒解我,我當初不辭而別是為了拿到補助金為我的母親做手術,被資助的人是若娟的父親和任董事長親自挑選的,若娟說我被選中的幾率很小,要我去找她,她說她會幫我。」

「若娟?就是那個天天追著你的小學妹?」

「嗯,她說的幫你就是她自己去說服她父親,然後你答應她的條件吧?」陳嵐早就看透社會的陰暗,慈善背後的利益勾結,佘杰然的不辭而別竟是陰暗中的一面,她不是沒想過,不過什麼圈中都會有潛規則,既然他當初選擇犧牲愛情,成全自己,那麼今天又來說什麼呢?愛情不應該成為個人私欲的犧牲品。

若娟果然要求他離開她,就在他消失前一晚,若娟約了佘杰然。他們在酒吧談了很久,佘杰然不願答應若娟的條件,準備離去,剛剛站起,感覺雙腿發軟,眼神迷離,跟著就倒在一臉壞笑的若娟懷里。醒來時,他躺在賓館的房間里,赤身,若娟已經離開,只有一張紙條寫著︰「昨晚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你別想賴了,我手中有我們昨晚在要一起的照片,如果你乖乖離開陳嵐,拿了錢出國留學去,我就會守口如瓶,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對我負責。」

佘杰然懊悔極了,回到學校,躲著陳嵐。小學妹楊若娟是香港楊輝地產的獨生女,做事狠辣果斷,說一不二,佘杰然只有長相與才華,惹不起她;二則10萬元港幣的補助是多大的誘惑,母親長了腦瘤需要錢,況且畢業之後可以直接受到任氏珠寶行董事長的重用。綜合以上因素,愛情頓時遜色許多——雖然這麼想,要他當機立斷離開陳嵐,還是依依不舍的。楊若娟就像陰魂纏繞在他的生活中,時不時的曖昧之舉,時不時的挑釁,比起移情別戀,不辭而別或許會讓她好受點吧。

他躲了她七天,騙她說家里有事他請假回家了,實際上他一直在香港,在科大,在她的身邊流連。她常常感覺有個熟悉的人影晃蕩在自己身邊,猛一回頭卻都是陌生的面孔,她發信息給他︰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呢?走的時候都不讓我送一下,哼!回來要你好看。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仿佛你就在我身邊,你再不回來我就該得相思病病死了。他躲在她的視線之外,一字一字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短信,每個字都深深刻進了心里︰這樣愛你為什麼?這樣愛你為什麼要離開你?一邊是10萬元和光明的前途,母親的康健,一邊是深愛的陳嵐,生活就這樣岔開兩條道路,選了其中一條,必定要錯過另一條,分身乏術。他一直跟著她,看她回到女生宿舍,眼淚就汩汩而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彈淚已到心碎時,這一別恐怕就要永遠失去她了,但是親愛的小嵐,你知道嗎?我真的舍不得。

第八天,佘杰然就離開了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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