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氣士 第二十四章 風雲突變

作者 ︰ 龍玄策

楚絳唇眼楮一瞪道︰「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樣!」。

龍歡微微一笑道︰「門主小心你的劍尖,它會傷道我的。龍某從來沒有接觸過公孫劍陣,方才的胡亂指點,都是猜的」

「猜的?」楚絳唇皺眉道︰「願聞其詳!」

龍歡走到張旭草書畫壁前,輕聲說道︰「石室里面皆是樂神畫像,可是卻獨留了這幅草聖張旭的字帖,你說奇怪不奇怪。不過晚生也察覺到,前輩的劍舞和樂曲暗暗配合,于是突然心有所悟,想到草聖張旭說過,他看見大唐公主和挑夫爭路而領悟書法的意境。觀察公孫大娘舞劍而悟得草書筆法的神韻。既然草聖能從劍法入書法,那麼自然也就能再從書法中悟劍法了。當竹溪彈奏起《裴將軍滿堂勢》的時候,晚生察覺樂曲和書帖有共通之處。于是斗膽以書法中的意境指引曲譜的變化了」

「好聰明的人」楚絳唇心中嘆道︰「公孫劍陣變法繁多,石室里的樂譜只是記載了一種變化而已。臨敵作戰之時,必須根據局勢變化改變一些曲調,龍歡竟然能做到劍法、書法、曲譜互通,著實讓人嘆服」。想到這里楚絳唇朝龍歡贊賞的點了點頭,示意門人退下。

沈竹溪見到龍歡得到師父嘉許,心中有了說不出的高興。到了此時,龍歡身體也康復了許多,他躬身朝楚絳唇拜了一拜,道︰「門主才是真正令晚生佩服的高人。竹溪乃是初次彈奏《裴將軍滿堂勢》,晚生更是在一旁瞎指揮,這其中定有偏差之處。要不是門主您應對得當,那麼即使縱有千百個沈竹溪和龍歡,也沒有用了」

楚絳唇見到龍歡居功不自傲,對他的感觀大為改變,她又看了一眼沈竹溪,心中說道︰「雖說龍歡這人口無遮攔,梨園和他的母親也有大仇。但是他對沈竹溪也算有救命之恩,今後他兩要是玉成一對,我就成全他們好了」。

沈竹溪見到楚絳唇炯炯的目光,心有靈犀,臉頰頓時緋紅。三人交談之間,牆角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吼,李墨白雙目通紅,搖搖晃晃的靠在牆角。

龍歡走到李墨白的面前,望著滿身血污的李墨白,嘖嘖幾聲,道︰「沒想到瀟灑倜儻的李兄,如今卻這麼狼狽。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李兄了,要不是你送我棺材睡,又找來丹鼎當浴盆讓我洗澡,龍歡恐怕早就給閻王說楚辭去了。方才龍某在恍惚之間,曾听李兄說過,你我二人本沒有深仇大恨,不該生死相見,此話在理。在我看來,墨白兄和梨園也沒什麼大的恩怨,不如放下龍絲,再陪個不是,大家把酒言歡好了」

「哈……哈」李墨白突然狂笑幾聲,道︰「龍歡啊龍歡,我早就知道你沒死,可沒想到你能這麼快醒來,如果早知道你會壞我好事,那麼早就該把你碎尸萬段了」

「呵呵」龍歡笑了笑︰「那麼墨白兄下次可要記得了」

李墨白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此事就這麼完了嗎?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時應該有人來了」

「誰?」楚絳唇插話問道.

「我」石門之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朝外看去,一位灰布青衣的中年尼姑,揚著浮塵,慢慢的走了進來。

「是你」楚絳唇聲音微微顫抖,似乎不敢相信她會來到此地「師妹你怎麼來了?」

門外走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絳唇的師妹,沈竹溪的生母,別塵師太。

龍歡雖然是初次見到別塵師太,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她的面容在哪里見到過。

別塵師太徑直走進石室中,冷著臉不和梨園中人打招呼,她來到李墨白的面前,沉聲說道︰「我打探幾日,沒想到你那日說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李墨白長出了一口氣,道︰「晚輩怎敢欺瞞師太」

「師妹,他和你說了什麼?」楚絳唇追問道。

別塵師太沒有理會楚絳唇的問話,她走到沈竹溪的面前,問道︰「溪兒,龍歡是不是救過你?」

「嗯」沈竹溪抿著嘴點了點頭。

「哦」別塵轉身看了一眼龍歡又問道︰「溪兒,你是不是很喜歡他?想嫁給他?」

「啊」沈竹溪臉頰頓時緋紅,低著頭,不安的扯著衣角。

「是也不是?」別塵語氣加重了。

沈竹溪臉頰發燙,一下子就紅到耳朵根了。沈竹溪雖然一向敬重別塵師太,可是她為何一進來就問出這樣的話?

別塵看到沈竹溪仍不答話,冷笑了一聲,指了指龍歡,厲聲說道︰「我要你立刻忘了他,此人萬萬嫁不得」

「為何」沈竹溪抬起了頭,臉上皆是不安的神色。

「此人心術不正!老身在門外已經多時,耳中听得真切,龍歡言語輕浮,幾次調笑于你,這難道都是假的嗎?」別塵瞪眼看了一眼龍歡。

龍歡知道別塵所言非虛,也不做爭辯,只好把頭轉過一旁,不發一言。整個石室之中,氣氛頓時詭異起來。楚絳唇走到了別塵面前,柔聲說道︰「師妹,龍歡口無遮攔,確實不假,可是我看他對溪兒確是一片真心」

「一片真心?哈……哈,這世上還有真心嗎?」別塵師太手指著龍歡說道︰「你是不是來自龍堡?是不是龍旬和蒙竹的後人?師姐你難道忘了梨園和蒙竹的過節嗎?忘了皇甫師妹和龍旬的大仇了嗎?」

龍歡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他仰著頭,心中想道︰「听梨園人所言,爹娘好像和梨園有深仇大恨一樣。可是此事為何從來沒听爹娘提起過?」。

「果然是龍堡之人」別塵又是一聲冷笑︰「龍堡中沒一個好東西。二十年前,蒙竹那丫頭就把梨園搞得天翻地覆。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落下這個病根」。

龍歡眼中頗有怒意,他輕言道︰「龍某雖然不才,但是龍堡中也不乏好人」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一個惡人!」

「我怎麼惡了?」龍歡回道。

「那我問你,三年前七夕之時,你在干什麼?」

龍歡突然身子怔了一怔,臉上神情頓時沉重。

「你不敢說了?三年前七夕,正是你大婚之日。如今你在這里挑逗溪兒,難道想讓她做小的不成?」

「這」石室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龍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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