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微微的吹了進來,不過隔了回廊和窗戶,倒也不冷,這房間里憑添了幾分新鮮的空氣。
容若讀了會兒書,剛抿了幾口茶,無意間看到偏遠一點的回廊倚欄上有一盆淺白如玉的花,不禁一愣,隨口問道︰「秋蟬,那盆花栽在王府里多久了?!」
秋蟬隨著容若的眼神方向一看,輕笑道,「姑娘也喜歡那花?!那是王爺幾天前才帶回來的,吩咐我們一定要用河水澆灌呢。」
容若的心頭一甜,淺淺地笑了。回頭,便對秋蟬吩咐道,「秋蟬,你去找靳佑星,告訴他我有事要見他,行嗎?!」
秋蟬微微一愣,問道,「容姑娘,您找九皇子?!好,奴婢這就去,哦,不,我,這就去。」
容若听著秋蟬的話,淡淡一笑。原來,這靳佑星是九皇子。
靳佑星一臉疑惑的看著秋蟬,問道,︰「秋蟬,你確定容姑娘找我?!她,她醒啦?!她見過七皇兄了?!」
秋蟬輕輕點點頭,又輕輕搖搖頭。
靳佑星閉著眼楮搖了搖頭,緊張的將手里的玉棋子扔回棋壇子里,一骨碌的從榻上爬起來認真的道︰「秋蟬,點頭是什麼意思,干嗎又搖頭?!你確定容姑娘找的是我?!」
秋蟬輕笑,這九皇子還真是有意思。「是,九皇子,容姑娘已經醒了,她還沒見到王爺,但,她現在確實要見您,說是有事。」
靳佑星不等秋蟬說完,已經迅速的穿好了衣衫,並將玉飾都戴的整整齊齊,一邊催著秋蟬快走,又一邊嘀咕道,︰
「她怎麼知道我是九皇子?!壞了,七哥肯定慘了,容姑娘那麼聰明,要是猜出我是九皇子,也一定猜得出那天七哥是故意和她相遇的。那她會不會也知道了七哥娶她的目的?!壞了壞了……」
秋蟬听的稀里糊涂,不過她只要一看到九皇子,就忍不住抿嘴想笑。九皇子是個挺可愛的人,雖然梅妃早逝,但九皇子一直都活潑豁達,在這皇宮里,是王爺惟一交心的兄弟。
容若被王爺帶進王府以後,隱瞞了所有人容若受傷的消息,惟獨沒有隱瞞九皇子靳佑星,秋蟬能明白王爺對這個兄弟,有多信任,有多依賴。
從靳佑星的居所到靳佑辰的王府,要路過宣室殿。靳佑星沒想到就這麼巧的撞到了皇帝,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就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有靳佑辰護著他,他的日子一直都安逸自在,不過皇帝有些不滿意,一直希望靳佑星能像靳佑辰或者靳佑星一樣出色,那樣總是讓他多一分欣喜的。
「佑星,這是要去哪兒?!」遠遠的看到靳佑星,皇帝就命人放下了軟鸞,不高不低的喝道。
靳佑星一臉哭相,連忙和秋蟬一起低頭屈膝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剛剛,七皇兄命人找兒臣,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兒臣這是要找七皇兄去。」
皇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問道,「佑辰的準王妃怎麼樣了?」
靳佑星一迷糊,暗想,難道容若的事已經傳到父皇的耳朵里了嗎?不應該呀,七皇兄不是封了消息了嘛。可是還是謹慎的答道,
「回父皇,兒臣不大清楚。」
皇帝似乎瞬間有了許多的思緒,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眼神有些迷離。然後嘆子口氣,輕輕揮手道,「你去吧,忙完了到御書房,朕有事找你。」
看上皇帝遠去之後,靳佑星還一臉郁悶的模樣,秋蟬忍不住又輕笑。
「秋蟬姑娘,我長得很好笑嗎?!」靳佑星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秋蟬隱忍的笑沒好氣的問道。
「九皇子,您長的不好笑,可是,模樣很好笑。」秋蟬一邊走一邊笑,努力忍著笑意平靜的說。
「哦?!真的有嗎?不過,秋蟬姑娘,你好像每一次見我都在笑,唉,我的模樣很好笑?那還不是一樣的意思,就是我長得很好笑啦。」靳佑星簡直是一個耍賴的小孩子,一句話分成了幾句說,可是說來說去,都是一個意思,讓秋蟬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沒有了,九皇子,奴婢是覺得您人挺好,奴婢每次見您都覺得挺開心。」秋蟬努力的解釋著,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笑。
「哦,原來是這樣呀。」靳佑星總算弄明白了,可也終于走到定南王府了。
「容姑娘,您,您怎麼出來了?!您身體剛好點,還太虛弱,這吹了風,怕是會著涼的。秋燕,你怎麼回事,怎麼帶容姑娘出來了?!」
秋蟬一進王府的大門,就看到容若半躺在小花園邊,石桌石椅旁的搖椅上,縱然墊了厚厚的墊子,也蓋了厚厚的棉壓風,可是她還是擔心極了。
「秋蟬,無礙的,王爺帶回來的藥膏,極是管用,療效也挺神奇,這兩日傷疤都開始月兌落了,今日已經無大礙了,總是悶在屋子里不太好的,我央了秋燕帶我出來曬曬太陽。」
容若溫和的對秋蟬說完,又歪頭看著幾乎想捂著臉的靳佑星調皮的說道,︰
「——九皇子,干嗎站著?!秋蟬,趕緊再換壺熱茶,這石桌上的茶已經涼透,九皇子怕是凍著了,你看,這會兒手都捂在臉上取暖啦。」
秋蟬一愣,回頭便看到九皇子靳佑星尷尬的想捂著臉的手,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容姑娘和九皇子是認識的,難怪九皇子一直那麼上心,容姑娘昏迷那幾天忙著跑來跑去的。不過,他們的情形怎麼那麼奇怪,容姑娘好像在調侃九皇子,而九皇子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唉。容姑娘,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要這麼見你的。好吧,給你損兩句,不過,我七哥是不是已經挨過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