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去片場拍攝一場被女友掌摑的戲。這部戲的女主角便是董文妍。
當導演喊過開始之後。
他走到董文妍的面前,兩眼一霎不霎地望著她。
望著這張令男人忌妨,令女人著迷的臉,董文妍想到昨天的事不禁恨得牙癢癢的。然而陳慕思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她舉起手來,對著他,辣辣的一個耳刮子下去,震得自己的手心也酥麻起來。
他既不閃躲也不遲疑,仍那麼耽耽地望著她。那一個耳光力度之大,他的右半邊臉烘烘地燙起來。
「卡,拍的很好,處理一下,拍下個鏡頭。」導演道。
小敏即刻將冰塊敷上,又將紙巾遞給他。
董文妍佯裝若無其事在他身邊的休息椅子上坐下來。她的經紀人走上來,在她的耳側低語幾句。
「那又怎麼樣。拍戲不是講究一個真字嗎?既然大家知道都只是在工作,那麼我就算打的再重,那又有怎麼樣呢。陳先生,你說呢?」
陳慕思的唇角已經微腫起來,然而他分明听到了她這一句含著譏誚的話,卻裝作惘若置聞。(.dukAnkan請記住我)
這時導演助理走上前來。
「慕思哥,今天沒有你的戲了,可以先走。」
陳慕思露出一個勝利的笑臉,留下咬牙切齒的她。
他坐上自己的黑色蘭博基尼,剛想發動引擎,前方十米處出現個身影,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他的車頭。
「你不能走。」董文妍忿忿然地說。
他無奈地聳聳肩,雙肘互抱,不發一言,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
她將車窗門敲得梆梆作響。
陳慕思將門打開了。
董文妍帶著周身的靜甜的香氣坐到他身邊來。
她穿著顏色濃釅的露胳膊露腿的連衣裙,一坐下來,裙角直往上縮,一直縮到大腿根才凝住。
他望下瞄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將車開走了。
「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見他緘默不語,將車瘋狂地開著。她警覺起來,雙手攏住他肩膀。
「你上了人販子的車,現在才知道害怕了嗎?」他冷冷地說道。
「你又在耍我。」對他昨日的怨氣一掃而光,董文妍甜浸浸地說道。一開始她接近他的目的並不單純,兩人也只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她剛從藝校畢業,迫切需要抓住一個金主在這娛樂圈里大展拳腳。陳慕思在這圈子里的名氣夠響,她正需要借助他的名氣,為自己提升。然而這個陳慕思總是對她若即若離的,有好幾次她以為快要得手,卻被他這捉模不透的個性全盤否決。
車子呼嘯而去,又在經過昨天遇到柳澄的地方,他不由得又駐下來望了幾眼,才又開走了。
到了他的住所,他們兩人在電梯里,董文妍便雙手環繞上他的脖子,一只玉手在他的胸口處游走。他凝視著電梯里冉冉上升的數字,臉繃得一絲笑容也沒有的。仿佛對這數字還比對旁邊那位香艷美人還重要些。
一進去,董文妍率先甩掉自己腳上的麋皮高跟鞋子,屋子里黑漆漆的連一絲光影也沒有,正想轉身問他燈在哪個方向。他卻以電閃雷掣的速度吻上了她猩紅的小口,用腳膨一聲帶動門緊緊地閉闔上。他手撫住她柔女敕的臉,在這黑壓壓的環境之下,只听得見他們兩人間的喘息聲,那曖昧旖旎的氛圍像一張黃黯的網蔓延開來。她的臉龐際脖子處有著微微獸的氣味,陳慕思用他的動作來發泄他內心的苦悶。有誰知道,他的正牌女友盧雁靈跟他在一起三年,他都不曾踫過她。即使是那一個晚上的慰藉,那也只不過是心靈上的交流。
她光溜的身子猶如一尾細膩白潔的魚身,偎在他的懷里,在他的懷抱里自由自在的遨游。他托著她小巧的頭顱,她微鬈的發梢帶著甜膩的芬芳直鑽入他的鼻腔。她是那樣的年輕活力,帶著青春的香氣。她玲瓏曲線的身體,挺著鼓鼓的乳,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盡管外面是白晝,然而陳慕思還是任由自己沉淪下去,只是將眼前的這一張臉想像為另一張。
盧雁靈在自己棲身的小小蝸居里,她已經記不得在這樣窄仄的斗室里以雙手抱膝的姿勢在床上維持了多久。淚是干了又濕。她的睡褲上兩大沱淚漬。在與陳慕思的這三年光陰里仍是她最美好的三年,盡管與他的戀愛是相當的折磨人的。在這三年里他們除了牽手,擁抱,接吻之外,竟然純潔地像一張白紙。可以翻閱各大報紙周刊,他與那些女明星的緋聞令人眼花繚亂。她從來沒有去深究過,因為陳慕思到底承認與她之間的情侶關系。至于那個從未謀面的他的最愛,她也沒有見過她的樣子,陳慕思除了將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她之外,連這個女人的名字都沒有提過。
他們距第一次分手已經整整七天了無音訊了。以往的分手,每一次都是由她提出來,因為他說過一句話,他說他不會主動跟她分手。是的,這三年來都是她忍受不了他的冷淡,她大大小小提了無數次,到最後都是她巴巴地回去講和的。這一次是她忍得最久的一次。她有七天沒有打過電話給他了。這種思念就像獸的嘴,小口小口地啃嚙著她的心。思念淪肌浹髓,令她難以自制。
她將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知道他不會打來的。她是如此地了解他。她爆了一句粗口,仍決定回去。她仔仔細細地洗過臉,又化了個精致的妝,換上一件新的衣服。她還是很美麗的對不對?她在鏡中對自己姣好的面容說。想到這里,她將那些該死的自尊統統地拋到一邊去了,款款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