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長安街到了。
莊朗明將車子泊在了長安街的入口處,計價器上顯示著︰21。
那女孩總算回過神來,扯掉了手套,這才千難萬難的從大衣里掏,又掏了半天,好家伙,花半天才揪出兩張一塊錢。
「喏!我身上只有兩塊錢,都給你!」女孩說著,就丟給他錢。
「這個——」莊朗明指著計價器,想說你給就給,可也不能少得這麼明顯吧?
「你自己剛剛說可以便宜的,有沒有這回事!」那女孩恢復本來面目,又賴皮起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這錢我給得也不少,見好就該收,你可別太過分了!」
誰過分了??
莊朗明被這個女孩連續幾次弄得說不出話來,她也不管你了,賴皮著推門下車而去。
哪里來一個這樣無理得有趣的女孩子呢。莊朗明噓唏不已地盯著她遠去的方向,原來那女孩要去的正是那條燈紅酒綠的長安街。只見前方白花花的街道兩旁,不規整的站著兩排濃裝艷抹的女子,但有男子經過,便湊上前去招徠客人。
略一猶疑,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已消失在「花街」深處。
莊朗明這才嘆了一口氣,掉轉車頭離開。
離開的路上,突然渾身感覺出異樣來,怎麼說呢……就像是有條毛毛蟲,在你心髒最頂端處,爬來爬去,爬來爬去,癢癢的,想去撓又夠不到,對,就是這種感覺!
于是,一路上莊朗明的心終是顫抖。
——難道是因為被那女孩賴掉的19塊車錢嗎?
——還是在車上時那個女孩所表現出來的焦慮?
車子已開出長安區了,可莊朗明卻突然做出一件連自己都解釋不了的決定︰他突然掉轉車頭,竟又往長安街的方向開回去。
很快,他又回到剛才的入口。這次他沒有停車,而是直接將車子駛進去。
道路兩邊,林林總總都是些妖艷女子,莊朗明不敢開得太快,他在車內四處張望,期許再次找到那個僅一面之緣的女孩兒。
那些女人見生意又來了,喜得兩眼放光,紛紛撲上來,敲他車窗。
「帥哥,要不要按摩啊!」
「好哥哥,來,下來嘛,妹子給你吃饃饃!」
「小哥,要不要進來開心一哈(下)?」
莊朗明在車內只是一味擺手,一邊向前開去。沒想到外面是大雪飛揚處處荒涼,里面的世界卻是處處笙歌、一片升平的景象。
再往里,這個號子愈深,左右兩旁的妓女數不勝數,泫然欲滴都擠成堆。
突然,幾個女人不要命的堵到了他的車前,莊朗明急得剎住車,有個長得十分妖媚的妓女甚至扛起坐到他的車頭上,另一個用搔首弄姿的姿勢敲他窗戶,還有一個更不講衛生,尖著小嘴在車玻璃上蓋了個紅紅的唇印。
「寶貝兒,下來嘛!」
「別害羞,妹妹們想咬你呢!」
莊朗明直按喇叭,原來那妓女都聾了,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搖下車窗,可還未開口,一縷十分動人的女兒香氣馬上從女人堆中飄進來。莊朗*中不由得一蕩,他年方二五,正值一個男人最為強烈的階段,生理上自然而然有的反應。要是換做是在四五年前,他也無甚顧慮,可是現下不同,經歷過太多的風雨,莊朗明更早具備了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沒有的理智和隱忍。
莊朗明正色問道︰「各位,麻煩打听個事兒行嗎?」
「什麼事兒,先下車再說話嘛,來嘛。」那*伸手進來勾他,使出渾身解數,想將人騙下車。
莊朗明撥開她香噴噴的手,「我問你,剛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子走進來,你們有看到嗎?」
「白衣服?」帶頭的妓女婬婬的捂嘴,笑成一朵花,竟有些忸怩的說︰「巧了!」
莊朗明從車里探出半個頭,有些心急的問她︰「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