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去好幾日,慕茹雪依舊沒回宮。這不免讓趙雲溪著急,時間拖得越久,她越心神不寧。雖然貴妃和她交情不深,但是她不希望貴妃一錯再錯,沒了回頭的路。
然後最讓她擔心的不僅僅是貴妃,還有她身上的箭傷,幾乎天天在惡化,還化膿流血水,整個人處于渾渾噩噩之中,連太醫都診治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上,秦大人有急事在宮外求見。」
君皓宸冷哼,語氣不善道,「朕沒空,不見。」
徐茂福又道,「皇上,秦大人說這事和貴妃娘娘有關。」
「宣。」秦祿這個老狐狸,三天兩頭來找他麻煩。他到要看看秦祿找到什麼。如果敢無中生有,他是不會放過那個老狐狸。
「參見皇上。」秦祿笑的奸詐無比,聲音比之前底氣更足了。「皇上,微臣的手下發現了貴妃的蹤跡,此刻她正在幽州。」
「幽州?」君皓宸一听到這兩個字臉色變得十分嚇人,她竟然去了幽州。「貴妃的事已經交給太師處理。愛卿為何要多此一舉!」
「回皇上,微臣並沒有插手此事。事實上微臣的家奴祖籍幽州,此次他也是在返鄉途中遇見貴妃和一個蒙面男子在一起。他覺得事關重大,就將此事告訴了微臣。」
「夠了,朕不想听。」君皓宸惱怒吼道,「這件事朕交給太師處理,你無需多管。萬一你家奴看錯了人,把別人當成貴妃,那貴妃豈不是灌上不守婦道的罵名。」
「可是微臣的家奴的確見到了貴妃,他是不會看錯的。」秦祿成心與他杠上似得,絲毫無視他的憤怒。
「秦祿,朕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君皓宸起身走到他面前,慍言道,「你的家奴怎麼會見過貴妃?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朕告訴你,就算沒有貴妃。珍妃也做不到貴妃這個位置。」
說罷,他揚長而去,剩下秦祿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
「皇上,或許……,或許秦大人的話是真的也說不定。不如讓太師去幽州看看吧。」
君皓宸嚴厲的掃射他,如果他派人去不就驗證這件事是真的了。可笑之極啊,堂堂一個皇帝竟然被人帶了綠帽子,他的臉面何存,皇祖母和母妃又會怎麼做。
徐茂福被瞪的立即止了聲,猶豫了會又道,「皇上,不如咱們去蘭陵宮吧。自從上次您去過之後,就再也沒去看過皇後娘娘了。」
「好啊,連你也想管朕!皇後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她說話。」君皓宸表面生氣,可話中沒有絲毫怒意,他的確好一陣子沒去蘭陵宮了。
「皇上息怒,奴才沒有收皇後娘娘任何好處,奴才只是听說皇後娘娘最近精神不振,箭傷也有惡化的趨勢。」
「你不早說,去蘭陵宮!」
君皓宸到那時,趙雲溪正準備喝藥,見她一副蒼白無力的樣子,不由的皺起眉頭,「玄晟給你的藥你沒喝?」
「喝了,快喝完了。」十天的藥,按玄晟的意思十天之後她的傷應該好了。趙雲溪動了動身體,渾身軟弱無力,「皇上來此有何事?」
君皓宸寒著臉坐在床頭,強硬的要看她的傷勢。「你敢反抗,朕就把你的弟弟派到更遠的地方去。」
威脅有沒有效,全靠用什麼去威脅。趙寧鈺是她的軟肋,一試百靈。
果然趙雲溪不在掙扎,他掀開紗布的時候,感覺到那肉和紗布連在一塊了。然後那應該早好的箭傷,比先前更嚴重了。「到底怎麼回事!北兒,你們怎麼照顧皇後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蘭陵宮的宮人跪了一地,首當其沖的就是北兒,落燕和紅妝三人。「皇上,奴婢也不曉得皇後娘娘的傷為何會弄成這樣,請皇上責罰。」
「太醫呢,他怎麼說!」玄晟是不會亂配藥的,倘若一開始就有問題,太醫會發現的。
「太醫說,娘娘並不大礙,他也……」
「廢物!無礙會弄成這樣。徐茂福,把丁太醫給朕找來,朕要問他什麼是無礙。」君皓宸立馬打斷她的話,扶起趙雲溪靠在自己的肩上,「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幾日吧。我也記不清了,剛開始的稍有刺痛。這幾日就……。你別怪他們。這事和他們沒關系,還有丁太醫也盡力了。」
君皓宸哼著,十分不認同的她的話。但是看著她肩上的傷,只好先放過他們。「都滾出去。徐茂福,讓丁太醫去宮門口跪著,朕不要見到他。」
「是,奴才遵命。」
紅妝遞上藥,苦惱道,「小姐病怏怏的,連兔子也病怏怏。小姐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小兔子也會一直病下去。」
君皓宸接過藥放在鼻尖聞了聞,「你們誰負責煎藥?」
「藥都是太醫院煎完送來的,應該是紅兒負責的。」北兒回憶著,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上次紅妝打破了剩下的湯藥,當天晚上兔子就病怏怏的,一點精神都沒有,就像娘娘一樣。」
「該不會兔子喝了藥把。」紅妝腦袋轉的飛快,立馬總結道。
而一旁的落燕早飛身出門,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只兔子。「本來娘娘嫌一只兔子太悶,又讓奴婢尋了一只,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兔子喝了幾口藥,剛開始還活蹦亂跳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安靜了下來。眾人不由一驚,紛紛望上床上的人。
「皇上。」趙雲溪拽緊他的衣袍,眼淚悄然而下,這是她每天喝的藥啊,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藥上面。是誰干呢!
「這件事你們誰也不準說出去。北兒,你出宮去趟寧王府,讓寧王去找玄晟。落燕,你從今天開始要注意蘭陵宮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只要有嫌疑就關到後廂房看管著。紅妝,你一如既往拿藥,但是這藥要在沒有人的情況全部倒掉,絕不能再喝了。」
「奴婢明白了。」三人知道事關重大,便分頭行事。
「皇上,是誰!」她和宮里的人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她。趙雲溪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這是之前不曾有的。
「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有人害你的事先不要告訴皇祖母,一切等玄晟來了再做定奪。」
也只好這樣了,趙雲溪木訥的點頭,完全沒注意君皓宸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