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動作很快,當天夜里就帶著玄晟進了宮。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流落出不該有的擔心。「皇後她怎麼樣,查到凶手了嗎?」
「目前還沒查到。」君皓宸的目光都在趙雲溪身上,並沒有發現寧王從心底里發出的那份關心。「怎麼樣!」
玄晟吩咐落燕重新敷藥,自己則檢查起那些有問題的藥。「藥沒問題,我想一定是煎藥的時候出了岔子。我已經重新準備了些藥,你們自己動手煎,不要讓別人踫。」
北兒應下,立即去小廚房煎藥,「奴婢會小心的。」
「她的傷為何會弄成這樣。」君皓宸的話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玄晟號過脈,眉頭深蹙。「一時間我也不能確定,這是凝香丸,每天服用一顆,過幾天就會好起來。」
君皓宸收下之後,立即給趙雲溪服了一顆。「我又欠你一個人情,玄晟又要麻煩你了。你在宮里住幾日怎樣,也免得你來回跑。」
玄晟邪笑,一拳打在他肩上。「不了,武林盟有急事,我要去處理下。這段時間我是不會回來了。你有事可以去找冬梅,這段時間她會留在京城。」
「也好。」君皓宸不在挽留,命徐茂福送他出宮。
玄晟交待落燕些細節,便離開皇宮。臨走前他小聲和君皓宸嘀咕道,「小心上官元擎,最近他很不太平。」
君皓宸頷首,目送他離開。「皇兄,你替我轉告他,要注意幽冥樓動向。尤其是肅州和雲國交界那一帶。」
「你懷疑他還會向肅州動手。」玄晟的武林盟主之位是從上官元擎手中奪來的,一直以來他們是死對頭。這次武林盟有事一定和上官元擎有關。寧王回望床榻上的人,肅州是趙寧鈺在駐守,如今局勢又起了變化,不知她能不能接受接下來的事。
「上官元擎一直和朝廷作對,這次又動作頻煩,恐怕沒這麼簡單。」君皓宸表面鎮定,心里卻有了一絲憂慮。這份憂慮不是來自于他怕上官元擎,而是擔心已經死的人又活過來。
寧王附和,兩人想到一塊去了。「皇上放心,微臣必定竭盡全力保護皇上周全。」
君皓宸從不懷疑他的用心,因為他們一塊長大,又一同奪江山。兄弟間的情義不會因為某一件事而改變。「夜了,你就住宮里。」
「微臣還是回王府,皇上早些休息。恰逢多事之秋,皇上皇後還是當心身邊的人比較好。」他的話不僅給君皓宸听,同樣也說給趙雲溪听,他知道她醒了。
君皓宸驚訝的回頭,發現趙雲溪正看著自己。「什麼時候醒的?你都听到了!」
趙雲溪不吭聲,算是承認他的話。鈺兒又有危險了,幽冥樓到底是什麼樣的殺手樓,他們的樓主又為何一次又一次和朝廷作對。
「這些事以後你會知道,現在養傷最重要。」他坐在床頭,細心關懷道,「冬梅會留在京城,在你傷沒痊愈之前,她會一直待在寧王府的。」
「恩。」上次他答應自己出宮,現今她提出來君皓宸是否會答應!
「朕猜到你在想些什麼,朕不會答應你的。」
「皇上,我還沒說你怎麼會知道。」趙雲溪心虛的別過臉,懼怕她又再次看穿自己內心想法。
君皓宸悶笑,饒有意味道,「你想回相府養傷,再找機會逃走,朕可有說錯?皇後,莫非你把朕當成三歲的孩童?」
趙雲溪噤言,他居然猜中了。「我哪有,這是皇上的猜測,而且皇上早前答應過我。」
「如果不是為何不敢看著朕?」君皓宸把其他藥丸放在床頭,笑意濃濃。「每天一顆,記得按時服用。還有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收起來,朕答應你的事,朕自會辦到。不然等朕把你抓回來,一定會懲罰你的。」
趙雲溪雙眼怒瞪,她信他的話,因為有前車之鑒。「皇上放心,我不會逃走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先休息,朕會宸佑宮。」徐茂福那里也該有消息了。
蘭陵宮外徐茂福在宮外等候多時,見他出來了嚴肅道,「皇上,你要找的人正在暴室,剛才太皇太後派人傳話,勢要抓到害皇後娘娘的凶手。」
昏暗的光線,陰濕的牢房,各種刑具掛在牆壁上,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君皓宸坐在太師椅上,冷眼瞧著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紅兒。
「說,到底是誰給你的狗膽,讓你害皇後娘娘。」徐茂福凶悍的拉起紅兒的頭發,頗有找不到凶手誓不罷休的味道。
「奴婢沒有,皇上饒命,徐公公饒命。」紅兒緊咬牙,說什麼也不松口。
「死丫頭嘴硬!來人啊,給她上刑,本公公倒要看她沒了雙手,她還怎麼對皇後娘娘下毒手。」
紅兒臉色瞬間大變,「不要,不要。徐公公,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你?」君皓宸打開茶蓋,冷言道,「太醫院的所有人指認你為皇後煎藥,而且從不假他人之手。試問你不是凶手,又有誰!」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紅兒苦苦哀求,可惜他不為所動,看著他們在自己手上上刑。「不要,不要。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還愣著做什麼。」君皓宸明顯不耐煩,催促著徐茂福快點動手。
緊接著一聲慘叫傳遍暴室,紅兒趴在陰濕的地上不停顫抖。「皇上,我說我說。」
君皓宸滿意的笑著,吩咐他們停止用刑。「如果你敢騙朕,就不是夾手指那麼簡單了。你想好再說。」
「是珍妃娘娘。」紅兒怨恨的咒罵珍妃,若不是她威脅自己,她也不會害皇後。她真是後悔啊。「那天在蘭陵宮……,珍妃來找皇後娘娘,奴婢恰巧去送藥,結果不久之後玲瓏找到了奴婢,讓奴婢把‘百日醉’放進皇後藥里。他們還威脅奴婢不照做就要害奴婢的家人。奴婢是迫于無奈才幫珍妃的,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