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門的老人呢?」高姍愣了一下後,轉而問起那位老者。剛進別墅的時候,高姍無意中回了一下頭,發現那位老頭在背後正對她投著詭異的眼光。
「喔,他是這里的管家,是我專門找來看家護院的。哦,你可以隨便看看,隨便看看。」他看高姍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好像有些拘束。
「不了,坐車有點累,我想歇會。」
「那你喝點什麼?」
「橙汁吧。」很快他端來一杯橙汁和一杯紅酒。
「高姍,真實的你和電話里的你有很大差別,截然是兩個人。」他坐在沙發里,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一手隨意地端著酒杯。
「我也有同感,不,你是三個人!」高姍反應極快,隨即伸出三個手指。
「哦,是嗎,三個人?女士優先,麻煩你先說說我的‘三個人’怎麼樣?」他的那雙臥蠶眉抖了一下,笑了。
「第一次在演講會上見到你,特別是你為我頒獎時,覺得你雖然貌似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但處處透著威嚴;這段時間的電話里,你好像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兄長,善解人意,青春朝氣,喜歡呵護人關心人,而今晚,哼,咱先聲明,我說得狠點你別生氣啊!」
「請講,請講!」他打了個手勢,以示他的大度和鼓勵。
「你今天給我的感覺好像,好像外邊,外邊」高姍故作頑皮地用手指指了指屋外。
「外邊,外邊?你想說什麼?」大學教授也好像猜不透了小學生的問題。
「陰森,寒冷!我像掉進了冰窟窿!」高姍把她一路的感覺和憤懣一下子倒了出來。
此時,她的心里雖然敲著小鼓,但也有著一定的把握︰男人,特別是忘年交的男人,喜歡他的小女人直爽甚至任性——這是不久前她翻著書籍專門研究過的。她說完端起橙汁喝了一口以緩解尷尬局面。
「哈哈哈陰森、寒冷、冰窟窿哈哈哈你說得對極了,對極了!不過,這都是被你逼的,是我被逼無奈下的選擇。」他笑得杯中的酒來回顫動。
「你把我說暈了,你到底什麼意思?」高姍呷了口橙汁,瞪著滿是疑惑的雙眼凝視著他,他宛然成了第四個人。
「我電話約了你無數次,你借各種理由推拖了我無數次,我不方便去單位找你,當然我更沒辦法給別人開這個口。」他又恢復成電話里那個兄長,情緒有些激昂。好像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他隨即輕啜了一口紅酒。
「你是大領導,想把我騙出來還不是小事一樁?」小姍擠了擠眼,調皮地說。
「我們這些所謂的領導,做事不想你們老百姓想得那麼簡單。一些看似很難的大事往往容易,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往往非常難,比如約你,更是難乎其難。我不想騙你,而是想讓你心甘情願地出來和我相見。」
「你為什麼急著見我?」破冰之後,高姍登梯上房。
「你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女的?」
「當然!那次演講會上,你的氣質、你的激情,你的才華都深深地吸引了我,即使我回來後,特別是靜下來的時候,你的形象都在我眼前回放,你的聲音都在我耳畔回響,你的激情都在我心里燃燒。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啊!總感覺你就像我的一個朋友。遺憾的是那個朋友已經走了。」說完,他把杯中剩下的酒一仰脖全灌進嘴里。
「去哪里了?」
「去天堂了。」說到這里他低下了頭,臉上釋出傷感的表情。
「好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你也別喝那麼多酒了,問你個幼稚問題︰你是堂堂的大領導,怎麼會和我一個小小的職員交朋友呢?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