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說白了一切都是錢!這該死的錢,她簡直恨透了。當初就是因為錢父親才離開母親的,現在又是因為錢,救命的錢!如果沒有錢的話,母親就等于直接判了死刑,如果有錢的話,也許母親還有生的希望!
想到這些,她猶豫了。可是要用自己的人、自己的幸福來換,這又有些讓她感到噁心。
蔣涵看柏玉薇有點動搖了,趁機說︰「我還是走了吧,省得在這里自討沒趣。」說著便往門口走去。「等,等一下。」柏玉薇咬著嘴唇叫住了他,看樣子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小臉憋得通紅。「怎麼?」看著柏玉薇的表情,蔣涵早已心中有數了,卻故意戲謔,他要讓她自己說出來,存心要撕破她那殘存的自尊。
「我,那個,」柏玉薇紅著臉,低著頭看著鞋尖,以幾乎比蚊子叫聲還小的聲音問︰「你給我,多少錢?」「哈哈哈哈……」蔣涵一陣大笑,有一種獵人捕獲著獵物的勝利的快感。不愧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想什麼就說什麼,毫無掩飾。他沒有回答玉薇的問題,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他上前極其霸道的摟過柏玉薇,以一種佔有的姿態向她宣示的意味。柏玉薇突然恐懼起來,她後悔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感到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此刻的她打心里鄙視自己,她從未如此看不起自己過。
「我能看看我媽嗎?」柏玉薇強忍著淚水,顫抖的問。
「當然可以。」
在醫生的帶領下,柏玉薇來到一間病房。她看見母親身上遍是燒傷的痕跡,頭發已經沒有了,整個身體像是縮了水一般的躺上床上。她心都酸到骨子里去了。「媽……」柏玉薇撲過去,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她泣不成聲,又像是喃喃囈語︰「媽,媽,你一定要醒過來啊!媽……媽你不能扔下我啊,媽……媽……媽……啊……」柏玉薇哭得肝腸寸斷幾乎昏死過去。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話,我說到做到!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蔣涵走上來,拉著她往外走。
兩人穿過醫院院子里的走廊,來到一座假山旁邊,假山周圍還有一股股細細的噴泉一直往山上噴水,楊絮被風吹得滿天飛舞,空氣中淡淡的飄著花香,天邊夕陽的余輝幾乎暈紅了整片天空,整座醫院像是瓖了一道璀璨的金邊。可是,這一切美景似乎與柏玉薇無關,她咬著那蒼白的嘴唇,一雙哭紅的眼楮盯著腳尖,忐忑不安地跟在蔣涵後面。繞過假山,穿過一片青草地,不遠處有一輛豪華加長型勞斯來斯靜靜地停在那里,在夕陽的籠罩下莊嚴自若。
柏玉薇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轎車,她怯怯的站在旁邊不知所措。蔣涵倒也不含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柏玉薇這才小心翼翼的上車。一路上,這個蔣涵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雖然在這寬敞舒服的車廂里,可她心里卻是七上八下,如坐針氈,她在心里想象著無數種結果。車子穿過市區,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然後徑直開進了一幢豪華別墅里。
柏玉薇看著眼前這一切,有點暈眩。周圍的一切都使她像進了一座皇宮般的好奇,這座別墅沒有圍牆,但有三層紅外線的保護,除非乘飛機,否則絕無可能有外人闖入的。下了車,一進門,迎面而來的又是一個中國明朝的青花瓷花瓶,花瓶里插滿了長睫的鮮花,房內布景更是呈一片金碧輝煌。人怎麼能有錢到這種程度?柏玉薇實在不相信自己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