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黑色皮大衣不動聲色的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肩上,柏玉薇側身凝望著他。
「我看你渾身直哆嗦,卻又一直不肯說冷。」丁永健小心翼翼的說,生怕一不小心又傷害了她躍躍欲墜的自尊心。
眼看那晶瑩的淚珠剛開始要溢將出來,柏玉薇轉過身迅速的將它試去。這件皮大衣幾乎將她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里面了,一股溫暖油然而生。
「謝謝!你把皮衣給了我,你不冷嗎?」在煙火的照耀下,柏玉薇眼里滿是如夢似幻的眸光,吐氣如蘭的拂過他的面頰,他們是如此的貼近。
「再冷也比不過你在醫院里說的那些話讓我心冷。」說這句話的時候,丁永建有點委屈。他深深的凝視她嬌美的容顏,心思卻是波濤洶涌。大雪天的,只穿著透風的毛衣哪能不冷,不過只要柏玉薇能消除對自己的誤會,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認了。
柏玉薇歉意的笑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只不過——」她話鋒一轉,說︰「像你這樣一位有錢的、心腸又好的、長得又帥的貴公子不應該對一個社會底層的我這麼好的呀!」
天哪,搞了半天,原來這個丫頭心里在想這些啊!哦,柏玉薇啊!我的柏玉薇,你小小的腦袋瓜里是裝的紅豆沙還是綠豆糕啊,老天!丁永健深深的凝視著她。柏玉薇臉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幸好光線不足,看不清楚。她看著他的時候,眼楮有點躲閃,柔軟的雙唇欲說還休。那撲朔迷離的雙眼、那俏皮的鼻子、那嬌憨的神態。丁永健看得有點痴迷了,不由自主的俯子吻住她的雙唇,溫柔吮吸著。好久好久才放開她。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吧?」他說。
柏玉薇先是一驚,然後羞澀又順從的將頭埋進他的懷里,那種既企盼又甜蜜的感覺,可以說柏玉薇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
「可是……」蔣涵的事情仍然像個夢魘無法擺月兌,她始終打不開這把心鎖。她總感覺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定什麼時候會給自己來個死無全尸。
「沒有可是,」丁永健輕啄著她的雙唇,說︰「也許你有著悲慘的過去,不要逃避,更不要悲傷,請給自己一個機會,更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好嗎?不要獨自一個人撐著。」
「永健……你不該對我這麼好……你讓我感到更加羞愧……」柏玉薇咬著嘴唇,鼻頭一紅,眼淚便像泉水一般涌出,這難道是夢?這不會是夢吧?如果是夢,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她把臉埋在他的懷里,狠狠地哭了出來。忽然間,她覺得自己是那樣渺小、那樣柔弱。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安全,她像一個暴風雨里的小舟,突然駛進了一個避風的港口,說不出來的輕松,也有份說不出來的倦怠。
有人說過,優秀的男人是應該像寬廣的天空一樣,敞開博大的胸懷,為女人尋覓安寧、尋覓歡笑、尋覓希望、尋覓幸福!
還有人說過,優秀的男人還應該像挺拔的大樹,舉起堅強的手臂,為女人撐住天地、撐住心靈、撐住一切孤苦、撐住無助和絕望。
丁永健無疑是優秀的,可是怎麼那麼不真實呢?像在做夢一樣!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最無恥和最優秀的男人她都遇到了,老天真會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