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合不來就分手
馬蘭花見海軍口氣放軟了，便語重心長地說︰「海上談了這麼多年都沒著急，你才談兩三個月著什麼急？你覺得你已經看準絹絹了？要過一輩子呢，別太草率了。」
「那有什麼！合不來就分嘛。」海軍滿不在乎。
「你！……」馬蘭花一下子噎住了，不知該如何說服兒子。
海軍見媽很急的樣子，帶笑說︰「媽，你著什麼急呢？現在什麼年代了？還拿你那時候比啊。」
好大一會兒，馬蘭花才緩過氣來，嚴肅地說︰「是，離婚已經不是很丑的事了，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在我家里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
「你看你，又急了。我還沒結婚嘛，怎麼會離婚？我是講分手，合不來就分手，不是離婚。」海軍說完，吹著口哨去洗漱了。
馬蘭花感到胸腔悶得有點窒息，揉一揉，拍一拍，深深呼吸幾口，才輕松些。她怔怔地坐了一會兒，看到海軍進了臥室，才把電視關了，進臥室拿了幾盒計劃生育藥具扔到海軍枕頭上。她不知道，這東西海軍早就試過了，根本不喜歡。
馬蘭花出去後，海軍拿起藥具看看，壞壞地笑了笑，扔進垃圾桶，抓張報紙蓋在上面，用腳踩了幾踩。
第二天大清早，馬蘭花就起床下面條。海上起床時面條正好熟了，趕緊洗了臉趁熱吃。
馬蘭花把昨夜準備好的白糖、中老年女乃粉、麥片等包包提出來放在桌上。
海上趕到公安局時，艾剛強晨跑未歸，她不知道他是跑步去了還是又去了什麼緊急案件的現場。鄰居都沒開門，她忙去辦公室看看，沒人加班，估計十有*是跑步去了，趕緊小跑著向河邊楊柳林走。
海上跑得全身熱烘烘的，遠遠地望見了那片楊柳林，黃綠相間的葉片在晨光中很是好看。她慢下來，邊走邊看。看著看著，樹林里走出一個人，正是艾剛強。
「你快點！有事呢。」海上催促道。
艾剛強听海上講明緣由，取笑她︰「你真傻！怎麼不打我擴機呢？」
「我傻還是你傻？打擴機有用嗎？這河邊哪里有電話呢？」海上瞪了眼反問。
艾剛強笑笑，伸手提過海上手里的東西︰「村里經銷店里有電話。不過，你不用著急，你不必去我老家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大哥家。」
「大哥能做主嗎？」
「能。大哥專門為我們的事回去了一趟，爸爸授權給他了。」
大華租房里。一張老式木床佔了半邊，空中橫來豎去拉了三四根尼龍繩，牆上釘了許多釘子，衣服毛巾掛得到處都是，里屋偶爾傳來老母親的咳嗽聲。伍梅英在走廊上用小木片和松果生爐子，煙氣隨風飄了進來。
「梅英，將爐子提過去一點，太煙了。」大華說著，將門掩了，招呼海上坐，自己先在小木椅上坐下來，伸手掏煙。
海上答應著，手里提著媽媽準備的那個禮包，環視一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見飯桌上用紗罩罩著一堆碗筷，空出四個角。她上前一步，把東西試著往桌角放，寬度不夠。艾剛強叫她放在床上。
大華這才注意到海上手上的東西，說︰「到我這里不要客氣，買什麼東西呢。」
「她是準備去老家的，給爸爸的東西。」艾剛強解釋說。
大華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對海上說︰「嘿，你們城里人就是禮數多，我沒把你當客啊，海上，我們以後就是親兄妹了。哎，看我，一有事就糊了，茶都沒給你倒！不過，我家一年四季喝涼開水，家里一般沒準備茶葉。」
「沒事，大哥，不要客氣。我也不怎麼喝茶，一般喝開水。」
「開水有，不過好象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燒的，不知道還熱不熱。」大華去揭開桌上的紗罩，拿著不太干淨的玻璃杯，到牆邊地上的熱水瓶里倒水。他先倒點開水沖洗一下杯子，再給海上倒一杯。
海上看到玻璃杯上不少油污似的斑點，心里滋生一絲不適，接過開水，禮貌性地抿了一小口，雙手捧著放在膝蓋上，簡要講了馬蘭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