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看錢就是選人
大華听海上講了馬蘭花的意見，很是高興，說︰「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今天去找你。這幾天我們全家都在為你和強強的事操心 。我們情況你基本上清楚。不瞞你說，你媽講的那個條件實在達不到，我動員所有兄弟姊妹籌錢，加上爸媽的存款，最多只能湊足兩至三萬元，實在搞不出更多的錢。我的想法是這樣︰把這些錢集中辦婚禮，添些必要的家具，房子不搞大的裝修，只簡單粉刷一次，門窗刷一次新漆，如果裝修房子的話，就沒什麼錢辦婚禮了。我們是盡了力的，現在借錢沒地方借，貸款要抵押，農村那個老土磚房子也低不了幾個錢。所以，請你一定要和爸爸媽媽講清楚，求得他們諒解。你們的幸福主要在于以後和睦相處，而不在于婚禮的豪華。當然，條件許可，婚禮辦得熱鬧氣派是可以的，畢竟人生只有這一次。其實從內心來講，我也希望你們的婚禮風風光光的，因為我們前面四個兄弟姊妹的婚禮都簡簡單單的，老實講是很寒酸。」
大華突然「唉喲」一聲，右手猛地甩了一下，原來是煙燒了手指。他往指尖吐點口水，揉了揉，繼續講︰「要達到你媽講的那個標準，只有一個辦法，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本來只能由我爸爸親自和你爸媽講的，但農村小偷小模的多，爸爸要看家，離不開，委托我去。現在你來了，我看你先提一下，看你爸媽有什麼想法，然後反饋給我，這樣好一些，免得由我提出來，你爸媽沒思想準備，不好回話。」
海上笑了︰「大哥，你直接講嘛，繞了半天我還沒听出是什麼意思呢。」
大華也笑了︰「好，直接說。就是由你們家先墊錢裝修房子。如果房子是送給你和強強的，以後你們還賬，如果臨時借給你們住，作為父母應該不要你們還賬，也不必收房租了。你們以後在公安局集資建房。但你媽的性格急，你講時要注意策略和語氣。講明這只是我一個人的建議。到底具體如何做，我明天或後天再去你家詳細協商。好不好？」
「嗯。大哥你考慮很周到，我同意這個意見。我馬上回去和媽講。」海上說完，起身將水杯放在桌角，去里屋對沒起床的老人打招呼。她不好意思叫媽，只籠統地稱「您老人家」。
為了趕在媽媽上班前把情況告訴她，海上搭摩托回去。
「我就知道他們打狡主意，還想得我的房子，哪有這樣的好事？給他住就對得他住了，從來沒有女方負責結婚新房的理！」海上還沒講完，馬蘭花便憤憤地說。
「媽，你別急嘛，他們沒講要你房子啊，人家確實是沒錢嘛。媽長年有病，大哥生意剛開始做，大姐夫是個賭棍，家里窮，二姐下崗」海上力圖說服媽媽。
「別講了！」馬蘭花不耐煩地打斷她，「不知你哪根筋長歪了？那麼多條件好的你看不上，偏偏喜歡這麼個窮兮兮的。婚都結不起！」
「你和爸爸不也一直講他好嗎？再說，他能窮一輩子？我們家以前不是也窮？」海上據理力爭。
「我們家以前是窮，但我們努力奮斗，越來越好，他們不奮斗，越來越差！」
「你憑什麼下這個結論？強強事業心很強的。」
「好了好了，別跟我爭！他那個事業心有什麼用？又沒搞到錢。居家過日子還是要實實在在的。」
「按你說的，只嫁錢不必選人了？」海上咬著嘴唇，勾下頭，憋著心里的委屈。
「看錢就是看人!誰能掙到錢說明誰能干，有本事。我听說公安局好多人買房買車，他什麼也沒有，不是笨是什麼？」
海上眼眶濕了，勾著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