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偷偷出門
海上不知是誰的擴機叫，猜想是艾剛強的，李護士？飛花？
一會兒，她猛然想起了媽媽的叮囑。
她臨出門時，馬蘭花要她早點回去，說夜里街上不安全。她答應得好好的，沒想到短短幾個小時接連發生了這麼多傳奇式的故事，搞得她象沖浪運動員，忽而跌入恐懼的深淵，忽而沖上興奮的浪尖，把媽媽的叮囑忘到了九霄雲外。
擴機是媽媽打來的？！
她火速套上內衣，溜下床掏出外衣口袋里的BP機，果然是家里的電話！
她為自己的小心眼愧疚起來。
愣了片刻，她把艾剛強搖醒，陪她一起去辦公室回電話。
馬蘭花在那頭說，看電視連續劇看得差點把海上忘了，看完才想起海上沒回來，嚇了一跳，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馬上打擴機！
海上說，在公安局呢，因下大雨，沒傘，今夜不回了，明早直接去上班。
馬蘭花說︰「你們還沒辦酒席呢，不算正式結婚，不怕別人笑啊？」
海上說︰「這麼晚了，誰知道？明天早早地起床。」
馬蘭花不再講什麼。
回房的路上，艾剛強說︰「我平時很警醒的，剛才居然沒听到擴機叫。」
海上「咯咯」笑了兩聲，算作回應。
艾剛強忽然明白了那笑的涵義，也「嘿嘿」憨笑兩聲，不再有話。
雨基本停了，風卻呼呼的，冷得兩人打寒戰。
整個公安大院僅存了兩三個有燈的窗口，一片冷寂。
回房後，艾剛強將鬧鐘調到六點半。
海上看了說︰「調到六點，不，調到五點半吧。」
「那麼早？！天還沒亮呢。」
「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在這里過夜啊？」
艾剛強無聲地笑笑，心想，女的就是心細，我想的只是別誤了上班。
他把鬧鐘調到五點半，放在枕頭邊。
鬧鐘響起，艾剛強和海上幾乎同時睜開眼楮。
艾剛強拉亮燈，兩人步調一致地穿衣起床。
海上準備出門，艾剛強拉住她，輕聲說︰「洗了臉再走，我去打水。」
海上也輕聲說︰「不了，醫院值班室有毛巾。」
艾剛強便隨她去，返身整理床鋪。
海上很快折了回來，著急地說︰「大門小門都鎖著，怎麼辦？」
艾剛強說︰「我去叫門衛。」
「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海上無奈地笑笑。
艾剛強沉默了，腦筋急轉彎。
海上想了想，堅決地說︰「爬出去！來，幫幫我。」
艾剛強猶疑地看著她︰「這個我想到了，你能行？」
海上笑了︰「你忘了我是什麼出身？老本事還在，你放心！」
「我知道你小時喜歡爬樹，在劇團也練過功，但這麼多年了，還行嗎？」
「應該沒問題，你在下面頂我一下。」
來到公安局大門口，海上抓住大鐵門的鋼管往上爬，艾剛強先是雙手提著她的腰，然後托起她的，用力往上頂。
海上很快爬到頂部，艾剛強夠不著了。
一排梭標狀尖利的鋼筋攔在海上面前。鐵門晃動著，海上隨之晃動。
艾剛強的心懸起來，趕緊用力固定鐵門，壓著嗓子指導︰「小心——！抓緊——！慢慢來。先跨一只腳。對！雙手抓緊，不能松！那只腳踩穩了，這只腳再過去……」
海上雙腳踩到地上，額頭手心都出了汗，臉上是勝利的笑容。
艾剛強長噓一口氣，也是一身汗。
他們握手稱慶時，門衛室的門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