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順勢也擠在人群中,轉眼間就離開了現場。王清華企圖追趕,卻無奈胸前血流如注,無法動彈,只好看著那人逃離。
那人的背影看上去很從容,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左擠右撞,轉眼就消失了。
「真是一個高手!」王清華不禁暗暗發出了一聲感嘆地佩服。
這是一只柔女敕的小手,捂在了王清華的手上,算是和王清華一起捂住了傷口。
「你沒事吧。」小手的主人抬眼看了一下王清華,冷冷地問道。
「哦,沒事。你也沒事吧。」王清華客氣的問了一句,同時看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女孩。
女孩在是剛才的受害者,剛才和那個往自己睡覺的托兒吵嘴的時候尚未發現自己身上的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掏了去。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兩只烏黑的眸子特別顯眼,眼白少而瞳仁多,臉上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似乎任何人都不會進入她那雙黑眸子中。穿戴倒是十分樸素,沒有任何特別的,就一身貼身的牛仔服,不過穿在她的身上,並不是那麼般配,反而讓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孩顯得更加冷酷了。
「這里面有你的錢包嗎?」王清華問道,漂亮女孩誰都喜歡,不過王清華現在的狀況,也是雖有憐香惜玉之心,卻也是正兒八經的自顧不暇。
「哦,這個是我的。」那女孩從中拿了一個紅色的錢包,重新裝進自己的坤包里,接著道︰「剛才多虧了你,我剛才還以為是一幫無賴,想不到竟然是一幫賊。」
「嘿……哎喲……」王清華剛想說話,身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要緊嗎?」女孩扶了王清華一把問道。不過口氣卻十分生硬,足見平時也是很少去關心別人。
「沒事……」王清華強忍著疼痛。王清華可不想在一個女孩子面前露怯,這也太沒面子了。
幾個乘警足足維持了近半個小時的秩序才算將火車內的秩序維持下來。一個女乘警走到王清華跟前悠閑地問道︰「小伙子要緊嗎?」
草!王清華心中一陣窩火,暗暗罵道,你試著讓別人在你胸前劃兩刀子看有沒有事?想完又覺得不對勁,人家是女人,豈能讓刀子在胸前劃兩下,那樣的話不久開花了嗎。
「沒事,我凝血機制好,一會應該就沒事了。」王清華強忍著疼痛道。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車上條件不好,到了站上再到醫務室包扎一下。哦,對了,記得一會不疼了到乘警室做個筆錄。」那女乘警說完轉身離開。
「你……」那女孩終于忍不住了,不過剛要開口說話,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馬上又忍住了。
「算了,一會就沒事了。」王清華勸解道。
「這些人也真夠敬業的。」女孩冷冷地說了一句反話。
王清華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覺得一直不說話也不是事,就問女孩︰「你是哪兒人呢?听你口音好像是X市的,對嗎?」
「什麼?」那女孩好像要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道︰「你有沒有搞錯,我說的可是普通話,難道我有口音嗎?」
王清華暗自好笑,老呆在廁所里的人肯定聞不到廁所的臭味了,不過為了照顧女孩的面子也不好直接點破,就來了個迂回戰,說︰「你剛才和那人吵架的時候,估計是不小心說出來的。讓我听見了。」
女孩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女孩的手一直和王清華的手放在一起,捂在王清華的血口之上,這樣時間長了,畢竟難受,何況火車還在一直行進中,偶爾來個慢剎車,兩個人就擠在了一起,腦袋正好貼在王清華的胸口,一頭短發就扎在王清華的下巴上。女孩的臉上也就不由自主地紅一下。
「你又是那兒人啊?」女孩問道。
「我也是X市的,哈哈,很湊巧吧。」王清華強忍著疼痛笑了兩聲,不過估計傷口實在不淺,剛笑完,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當然也只是皮肉之痛,在厲害的刀法,反手向上挑一刀也不可能把肋骨挑斷。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是學生吧。去省城干什麼去了?」王清華問道。
「沒什麼事,姑姑病了,我本來不想去,爸爸非要讓我去一趟,而且讓我在那里住一段時間,照顧照顧姑姑。可是他也不想想,我現在還在上學,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功課那麼緊……哎……還是算了吧。跟你說這些干什麼。」女孩說了幾句就停了下來。
王清華听的幾乎有些糊涂了,一個即將面臨高考的學生,父親怎麼可能讓她去姑姑家照顧姑姑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疑惑問道︰「你父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你父親是……干什麼工作的呢?」
女孩抬眼在王清華臉上看了一會,好像在尋找什麼,或許是尋找一種信任吧。
女孩看完後,又低下頭接著道︰「我爸爸是X市副市長。」
「你貴姓?」王清華幾乎是條件反射,立馬問了一句。
「我姓裘……」女孩說完又開始抬眼看王清華。四目相對,都是一陣愕然。王清華為眼前這個女孩的身份,女孩為王清華的表情。